来山顶看星星

方不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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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告别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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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上车的时候我对她说了最后一句话。我说:

“我总觉得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风把她的刘海吹了起来,显得是那样凌乱。

“也许是吧,可谁又说得清呢?”她的目光移至我的手腕处,我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里空空如也。

“方珏,如果还有可能再见的话,希望你可以不再那么幼稚。”

她给我的感觉像是一直不愿提起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像她最后说的话一样,中肯,客观,她希望如果有机会再见的话,我可以不再那么幼稚。

余和上车的时候,我没有同她告别。

随着班车的屁股冒出一阵阵浓烟,班车发动了,我目送着班车离开,心里好像空了一块。

其实好像早就空了,只是刚刚重逢的时候,或许是时间过去太久了,我都忘记了分手那天我们歇斯底里的争吵,以为可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切重头来过。

可惜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错觉。

我就这样漫无目的地绕着湖边走着,明明龙隐岛上阳光万丈,但不知是不是这个湖太大的原因,狂风呼啸,如刀割面,我觉得冷极了。

我就这样走着,渐渐地想起了好多事,想起了我跟余和第一次相遇;想起了我们互相一起过的十八岁生日;想起了在一起那天的早自习;想起了第一次做饭给她吃。

到后面想得越来越多,越来越乱,幸福和悲伤同时交织在我的心头,我一下子想哭,一下子又想笑。

我觉得我真的病了。

突然有点想离开江城这个城市了,这座城市充满了我跟余和的回忆,我想逃,到一个新的城市去生活,哪个城市并不重要,只要余和不在那里,只要我们没有去过。

或许这才是开始新生活的前提。

我在心里暗暗做了决定,又为此下了决心,我要改变自己,我要洗去身上的稚气,我要余和再见到我的时候,我站在更高更远的地方看着她,如她所说的那般,变得成熟起来。

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我才回过神来,向四周看去,湖边的摊贩已经不见了,太阳马上就要落到山的另一边,夕阳的光辉正在慢慢地黑暗吞噬殆尽。

我这才想起来,此行来龙隐岛的目的,是为了两天后的流星雨。

只是我没想到,我还没有看见流星雨,便已经先遇到了余和,相比之下,流星雨固然是难得一见的天文奇观,但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我要即刻出发,到新的城市去开始我新的生活,我想,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再看见流星雨的。

边想着我边上了回青山的末班车,末班车的人很少,大部分的游客在三四点的时候就已经下山了,座位都空在那里,车上的扶手也孤零零的。

想到方国臣和老妈正在青山,刚好下山之后也去看看他们,跟他们商量一下我要出去的事。

也许下午回忆得太多了,回去的路上我的脑袋一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想,也没有再听歌,我透过车窗向外看去,随着最后一缕从叶缝中投落下来的光线被吞噬,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只听得见耳边呼呼的风声。

我回到老家的时候,方国臣正在用那个小小的电视机看电视,这个电视机太老了,一放起来总是有滋滋的电流声,要很专注很专注才能听见人物说话的声音。

我进门的声音打扰到了他,但也不能怪我,老家的门年久失修,没散架就已经很不错了。他见我进来,拿起遥控器把电视调成了静音,转头问我道:

“怎么有时候回来?明天不用上班吗?”

我这才想起来我还没有把被辞退的事告诉方国臣,这要是让他知道我上了一个星期的班就被辞退了,非把我死训一餐不可。

况且在他的印象里,我还是在一个大公司坐在办公室当白领,并不知道我在清吧当服务员的事。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于是岔开话题:

“我还没有吃饭,我先弄点吃的。”

这时候老妈从里屋走了出来,她出来的时候还系着围裙,手上戴着一副塑胶手套,可能是听见了我的声音,让她放下了手上的事。

“正好,今天你二姑送了只鸡过来,本来打算等你回来弄给你吃的,你说你这个孩子,我给你发消息怎么也不回。”她脱下了手套,语气有点埋怨。

我这才拿出手机看了看,里面有老妈发过来的十几条未读消息和一个未接电话,从见到余和开始到现在我都没有看过手机,也自然而然地没有接到电话。

但在自己家里就是这点好,不管你错过了多少条消息,不管你多晚回到家,总能吃上老妈做的一口热饭。

说完老妈就转头去了厨房,过了一会,我听见厨房传来了菜刀剁在砧板上的声音。

我有点累了,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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