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了沙发上，方国臣也不再问我，重新把电视的声音调大，耳边传来的电视剧里打仗的呼喊声、炸药爆炸的声音，已经这破电视挥之不去的电流声让这一切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客厅的灯光亮了起来。
老妈端着一大碗满满当当的鸡汤从里屋走了出来，方国臣手里也端着一盘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的凉菜，满屋子都是鸡汤的鲜香，我沉寂下去的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饥饿感再一次布满了身体。
我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到了餐桌前，米饭老妈已经帮我盛好了，上面还有一个特意留出来的大鸡腿，她和方国臣坐在椅子上看着我，我迅速地坐下，就着凉菜和鸡腿连着扒了几口饭。
“慢点吃，没有人跟你抢。”老妈虽然嘴上这样说着，眼底却是藏不住的开心。
“你们也吃啊，我一个人又吃不完。”我大口嚼着饭，口齿不清地说道。
“我跟你爸吃过了，你多吃点。”老妈回道：“怎么样？还是妈妈做的菜好吃吧。”
“那是，谁能有您做饭好吃，你们再吃点。”
见他们还不动，我放下碗筷起身去厨房给他们拿了个碗，又转身去冰箱给方国臣拿了瓶啤酒，熟练地拿开瓶器打开后，放在了方国臣的面前。
我拿过老妈面前的碗，用勺子摇开鸡汤上面的油，边给老妈舀鸡汤边说道：
“对了，今天除了在这落个脚，还有件事跟你们说一下。”
“什么事？”方国臣听见我说的话，刚拿起啤酒的手又放下了，玻璃瓶落在桌上发出不大不小的碰撞声。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把鸡汤放在了老妈的面前：
“我昨天从公司辞职了。”
我话音刚落，就看见方国臣的脸黑得像煤炭一样，于是我急忙补充道：
“我打算出去闯闯，毕竟我这年纪也不小了，江城这地方不太适合我。”
“砰”的一下，方国臣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这猝不及防的动作把我吓得一抖，桌面上的鸡汤也被拍得摇晃不停。
“不适合你，那什么地方适合你？你不要老是找其他的原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我确实被方国臣吓到了，我没有想到他这么大的反应，比我预想中要严重了许多，我呆呆地站在那里，还维持在把手收回来的时候。
“读个大学每天不务正业，学到最后连个学位证都没有拿到，每天就知道酗酒，瘫在家里一动不动，你以为你在江城这点破事我不知道吗？”
我没有说话，却听见方国臣继续说道：
“想着你出来工作了会懂点事，没想到还是这么不让人省心，你自己没毛病别人会辞退你吗？我在外面打这么多年工被辞退了吗？”
我从来没见过方国臣一下子说这么多的话，他像一分钟几千转速的机关枪一样喋喋不休，却又字字珠玑，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割在我的心上。
他一直都是这样看我的吗？他就这么讨厌我这个儿子吗？
“早知道你长大会是这样，老子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听到这句话我再也忍不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瞪着他：
“方国臣你够了！江城有什么好的？你们回来之后我不是每天都在认真找工作吗？我投了那么多简历，去了那么多家公司面试，有哪一家公司要我了吗？为了能有个工作我连酒吧的服务员都去当了，别人老板亲戚要找工作把我开了是我的问题吗？你怎么不去当老板把我的工作安排好呢？”
“啪”的一声，我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能听见耳边传来“嗡嗡”的耳鸣声，我不可置信地偏头看去，老妈正抓着自己的手，身体不断地颤抖。
我出生到现在二十年了，自我懂事以来，老妈一直都很温柔，从小到大不管我做错了什么，她顶多说我两句，却从来都没有向我动过手。
她的双眼通红，像是有眼泪流了出来。
“方珏，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爸呢？他可是……你爸爸啊。”
我躺在老家的木板床上，脸上那种火辣辣的感觉慢慢地退却了，我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怎么了，是因为方国臣的不讲理委屈吗？还是因为遇见余和之后我的情绪就出了问题，一直到此刻才爆发。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离开，冥冥中我有种感觉，只有离开了江城，我才会开启新的人生。我要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闯出属于我自己的一番事业来。
我不知道自己会离开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回来，在离开之前，我想跟这座城市里的几个人好好告别。
天还没亮，我就小心地从床上摸了起来，拿着来时带的挎包，悄咪咪地离开了房间。
刚关好房间的门，我转身准备走出客厅，却看见老妈坐在沙发上，正盯着我看。
我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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