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霜容依旧在厅内坐着,夏文茵看她手紧紧捏着帕子,默不作声。
那边的夏协都已经被气的火冒三丈了,她还能这么沉的住气,真是让她佩服。
“茵儿。”夏协大喝,怒目圆睁,眼里就快要冒出火星子来了。
夏文茵看着夏协愤怒的眼神,继续她的表演,眼里的泪珠啪嗒啪嗒的流,“爹爹您明鉴,女儿从未说过如此诛心之话。”
顺势一倒,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面色苍白,不住的咳嗽,“爹爹,女儿病才刚好,身子不适干不了那些琐碎的事儿,又怕妹妹和姨娘去了累着了,可不更让爹爹和母亲烦恼。至于妹妹说的那些话,女儿听了都觉得不像样子,又怎么会对姨娘和妹妹说呢。”
夏协到底也做过好几年的府尹,刚才不过是因为被夏文如哄着上了头,现在看见夏文茵在地上跪倒,脸色惨白,手不停的扶着胸口,直觉的刚才脾气冲了些。
又看向坐在一旁不言不语的李霜容,见她的眼角也闪着泪花,想她今日的操劳,外面餐桌上那精致可口的饭菜,只觉得对不住。
起身将夏文茵扶起,又过去拉住李霜容的手。“是我刚才脾气不好,吓着茵儿了。”
秋姨娘和夏文如看见夏协如此,过来打着圆场。
“老爷和夫人忙了一日也劳累了,都是如儿的不是,小小年纪也不知从哪学的这混顺嘴的毛病,老爷过几日定要好好罚她才是。”
李霜容也不想再继续争吵下去,招呼一桌人去用饭。
席间又恢复了以往的“和谐亲近”。夏文如又以茶代酒给夏文茵陪着不是,都是她年纪小,不懂事,听了下人的话,才误会了姐姐。
夏协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乐的直摸他的那两把小胡须。
“今日下朝,雍亲王过来,听闻前些日咱们家得了个好厨子,过几日定要来府里吃饭,到时候还望夫人费心安排才是。”夏协说完对着李霜容碰杯。
李霜容笑着应下“老爷不必客气,这都是妾身分内之事。”
“雍亲王。”夏文茵还在思考的雍亲王是谁,正准备回去再找碧桑好好科普一下,拿起茶杯,只见夏文如母女两人眼里藏不住的高兴。
突然想起来,这雍亲王不就是裕王妃亲爹,那雍亲王来吃饭,总会带着他儿子吧。
原来她们母女打的是这个心思。
“嗐,”夏文茵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反应过来,怪不得非要帮李霜容料理家事,看来是想提前熟悉一下现场。
夏文茵现在倒是有点期待裕王的到来了,她到想看看秋姨娘的手段到底如何,不过现在让她更好奇的事情是秋姨娘和她这位母亲的家世,之前没让碧桑讲,一会儿回去还得让她好好补补课。
心里揣着事儿,夏文茵又吃的多了些,现在胃里是涨涨的不舒服,跟着碧桑在府里溜达着消消食。
月光如水,院子里的松柏是这冬日里唯一的一抹生机,映着月光,疏影横斜。
思绪不自觉的拉回昨日,昨日夜里那个风度翩翩,惊鸿浊世,身影和这松柏一样苍劲,那熟悉的感觉,让她不愿相信。
“小姐,在想什么?”
“嗯?”思绪被拉回,“没什么?碧桑,我母亲和秋姨娘是怎么嫁给父亲的啊。”
“小姐怎么想起来问这些啊?”碧桑看着周围。
“没什么,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回点之前的记忆。”
“哦,奴婢也不清楚,只听说夫人是老爷的…”碧桑支支吾吾不敢说。
“没事,你别有顾虑,说就是,我就当在给我讲故事。”夏文茵打消她的顾虑。
“听府里的人说,夫人是个孤女,那年老爷上京考科举,在路上遇到了夫人,俩人一见钟情,后来老爷考中后,不顾老老爷的反对,执意娶夫人为妻,再后来夫人就生下了少爷和小姐。”
“据说老爷当时娶夫人是因为有个道士给老爷算卦,说夫人是老爷的贵人。如今看来老爷确实仕途平坦,一路高升。”
“老爷升官后,便起了别的心思,但也碍于夫人的面子,一直没有纳妾,直到秋姨娘的出现。秋姨娘是老爷的同僚送给老爷的,听说是个落魄管家的庶女,老爷见了秋姨娘后,便似被勾了魂一般,有了二小姐后,夫人做主给抬了姨娘,但是秋姨娘生产时伤了身子,再不能生育。”
听着碧桑绘声绘色的讲着,夏文茵觉得她又发现碧桑一件特技,是个好的外交家,这上上下下的事情就没有她不知道的,若说没点社交功夫,人家怎么可能什么都跟她聊。
“孤女……道士…”夏文茵听完不觉疑惑,自从她醒后,见李霜容的行事风格和处世态度不像是个没人教导的孤女,到像是个贵族小姐,暗自琢磨着。
起风了,冬日的里的寒风刺骨,夏文茵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就要带着碧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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