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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珣倒是一反常态,并没有不耐烦的骂人。
而是少有的,安静如鸡……
就那样默默听着。
但是叶秋,反而不习惯了。
看他面沉如水,居然也就说不下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褚珣听着自己的细数,倒还真约莫想起来点什么……
“好姑娘——今夜我可不回了……”
萧芜那顿时睁圆的凤眼,和里面难辨情绪的复杂神色……
褚珣这下是真的呆愣住了。
千军万马前都不曾有一瞬迟疑,此时的他,真的惶然无措至极。
为何被无礼时只有无措和羞恼。只因这一被误认为他人的话,而出现类似于……受打击的目光……
褚珣此时发自内心的觉得……喝酒误事。
他顾不得叶秋如何莫名其妙,摊开四肢倒在榻上。
半晌,揪着头发,“老子……他/妈的……要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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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褚珣有多少的怀疑不安,萧芜但是一派平静自然。
让褚珣都不由怀疑自己,只是酒后错乱,记忆出了错。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又过了又一月。
萧芜向来心智坚韧,既然有所决定自然会坚定不移。
许是为了给自己转移注意力,现下生活多了一个新环节。
每隔几日,便去二十里外的游方亭。
清云道长每几日,会下山到平京城方向,距离云华山三十里的华淮乡义诊。
自清云道长主动相请,萧芜应邀一次后。两人便时不时在此一会。
清云道长很健谈,又年少便各方游历,很是有些见闻。
萧芜前世除了随师父游历的那十年,往后便再也没有机会去看一看,她用命去护着的这片天下。
沧海百年,重回人间。
她很愿再听一听看一看,这片山河秀丽。
两人相对,捧着清云附近小户借来的热水冲泡清茶。
在这寒寒初冬,竟也僻出一片温暖安然来。
一个善言,娓娓道来颇为生动;一个寡语,诺诺应语煞是认真。
老友般风谈一盏,很是安谧。
这日临别时,萧芜扫了一眼地面,突然眼瞳微缩。
在小道上缓缓望向远处,问道:“清云,此路通往何方?”
清云不解何意,依言答道:“此路为乡间狭隘,再往前去向南直通奉洲。”
萧芜又问:“一路向南,可能避过官道,直通南境?”
清云想了想道:“因山路坎坷,平日少有人行。均是平民猎户,来往易物。虽不易行,但这方向,确实可通南境。只是道路险磕,又煞为远阻,成功的几率大为减少。怕是不会有人作此选择,得不偿失。殿下,这可有不妥……”
萧芜沉吟一瞬,“并无。只是我归来时路途遥远,如若知晓有此捷径,说不得会尝试一二。”
清云点头,心下感叹。
待萧芜作别,便清浅一笑目送她远去。
这位殿下,果真如师父所言,天命如此。年纪尚轻,便如此警醒多智,仅从一段泥泞便察觉不妥。
若不是他与师父,早与陛下通气。
这个年纪的他,也不一定有此眼力。
思罢感叹一声,眸中露出赞叹和压抑的情绪,也不疾不徐的,转身缓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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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萧芜一路沉思。一条鲜有人迹的乡间小路,何来踏马的泥泞。
她隔日来此,也不过至游方亭止。
初冬虽未落雪,并不结冻。可泥土地,也较他时略显冷硬。前几日时,还并未有这些许纷杂的蹄印,一路绵延向南。前方又并无喧嚣城镇,谁家农户用得起马匹来往。
虽并不很多,却也蹄印浸刻,行距丈余,显的打马飞渡行色匆匆。
萧芜若有所思,踏马归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