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不清。歇下时,许是将我错认成了哪位相好的姑娘,这才莽撞。我一时情急,贸然伤了义父,还请您不要怪罪。”
褚珣:“……”
平静。镇定。不是装的。
褚珣吭哧吭哧了半天,都没放完一个悠扬的囫囵屁,不想竟被萧芜云淡风轻的三言两语陈述完了。
一时又是变成了哑子,忒是不自在。
一口气噎在嗓子,上不来下不去。
眼光瞥过萧芜腰间,看到一方小巧的软玉扣悬于腰间。
忙岔开话道:“这是何时买的,未曾见过。”
萧芜闻言低头一眼道:“这是在云华山偶遇清云道长所赠。”
“……甚好。”
褚珣心想,这冷清的性子,何时会随意接受他人所赠了?
还是贴身之物!
端看它玉润泽华,就知道是在手里日日捏握的。
褚珣心神已被带走,还未想罢……
“义父,”萧芜正色温言道:“您不必如此失措。我知——您真心待我,必不是存心欺侮调笑。”
又缓缓突出一口气,仿若用了很大的气力:“您正值壮年,必是血气方刚。我累您边关多年清守。现下难得松快,自是一时不敛。”
萧芜心下微酸,吐出一口气接着道:“若不是牵挂我在府,义父与众故友怕是更能尽兴些。何至于夜半三更,劳烦叶将军送回,以至发生后来之事……”
虽然她心下已有决断,可是这番话,依然让她酸涩难当。
“萧我能得遇义父,是……重生得来的福报,心中已是感念。万万不可因我搅扰了您。如若往后——您有所……求,不必再忧虑。我能懂。待有朝一日,您迎娶了夫人,自会收心。只是…万万看顾着些身子。”
一番话罢,萧芜的心口好似被穿了个透心,风一吹簌簌作响。
头疼隐隐,小脸透白,呼吸的劲儿都用上了,才使得身体不要战栗。
褚珣听在耳里,可以说是很有些震撼的。他知小七待他好,却不知能赤诚至此。言语皆是切切关怀,不留一丝私心怨怪。
听在耳里,心中温软一片。
他从不知自己会有如此柔肠,想待她好,只待她好,一世好……
“殿下……臣……孟浪了。”褚珣起身,难得形容郑重的,双手推掌垂首而拜。
男子身长玉立,面若潘郎。
正经的面容如琢如磨,飒飒君子如玉。
萧芜忙忙侧过身去。
她一次说过如此长一段话,此时心力交瘁,有些意兴阑珊的疲惫。
听他以臣自称,知道这是心里愧意诚挚,可还是让她心里一苦。
“……侯爷言重了。”
之后,她强撑着一派平静的面容告辞离去,进了房便瘫倒在榻上。
此时头脑轰鸣,竟是寒奎隐隐发作,喉头腥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好容易阵痛过去,萧芜心神疲惫,便哄着自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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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芜走后,褚珣心下轻松,本应如释重负。
却隐隐仍觉得哪里,让人心绪不宁。
自从小七入住安国侯府,便不再以“皇叔”相称,恢复到以往一样。
这是顺从君意,在外人看来也只是顺从君意。
毕竟只有“父女”相称,才天经地义的同府而居,他才理所当然的履行“养教之责”。
但他二人都知道,这是真心实意的,多年“相依为命”的真实情义。
可是,即便如此,也是以往少有的。
褚珣自然能分辨,萧芜是句句肺腑。
可是,这样以往少有的,一句一个“义父”,好似……只站在三步开外,不再靠近似的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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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再分辨出个名堂,叶秋又点卯来了。
“哟,大帅,今儿居然到这会您还醒着——啧啧啧,不容易。”叶秋甫一进门,就调侃的说笑。
褚珣今天实在没心情和好友斗嘴,只意兴阑珊的嫌弃,“怎的又来了,成天跑我这做窝孵蛋。”
叶秋习惯他的话没好话,只是看他一脸毫无意趣,四下探头探脑一番,悄声道,“殿下今儿给你脸子看没?昨儿你对着月华姑娘,口口声声‘今夜我可不回了’。”
说着一脸语重心长,“奉仪,不是我说你,你也算领了圣旨,对殿下履行职责。如若真有了相好也罢,这眠花宿柳却不是长久之计。我也知你心中顾虑,但如今也很不必再豁出自己名声…巴拉巴拉……
临了醉成一滩,反径直的要‘家去’,还扯着我的裤腰带,死活让我给你送回来。我外裳都……”叶秋婆婆妈妈的开始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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