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红舞鞋

阳草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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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家乡情怀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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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了种子睡在了地里。

月日余的体力输出,农忙告一段落。

走出家门的男人、女人没了当初的勇猛健朗如撤兵的败将。他们睡眼惺松、拖拖拉拉至日升老高向地里走去。有时,在田间地头凑上来几人,点上火吸阵烟唠一阵话嗑,话题自是少不了田地里播种下的麦子、哪块儿地稀了哪块儿地稠了。再蹲下去顺着垄畦扒拉察看发芽的种子、以做到心中有数。心中有了数、或再插播?再次积攒更多的经验。牲畜拉楼与人力拉楼走的快慢,楼兜里定下的斤数,楼兜蔽子的使用松紧都与麦子的稀稠有很大关系。这此年富力强的男人们,终年与土泥巴打交道个个是田地里的好手!他们又将升起对来年丰收的希冀。

再有几个女人,她们干着入冬前的尾活、叽叽喳喳,完全没了与男人一比高下的巾帼气势,极尽了三个女人一台戏的能力。待被其中一人发现老高的太阳晃了眼,忙说到:“她娘儿,不能说了,快干吧?快干吧!”

牛犊儿、羊儿在月余脱缰的吃喝中肥膘、长高大了不少。它们被孩子们赶着到晚收的红薯地里再吃几天撒欢儿食,然后就是一个不那么好过的冬天了!那怀孕的大肚儿母羊,它的肚子大得阻碍了它行动的自由。它的主人、捣蛋的十来岁的男童,时不时骑到它身子上去或用手摸摸那大得骇人的肚子,然后“嘎嘎”坏笑起来,身边的同伴跟着笑,几个孩子说一些不合年纪的话。只听得老母羊被他们玩弄得“咩咩——”叫起来!又一路赶着走开去。农家的孩子早当家!放羊回,怀里还不忘抱着给它们储备的过冬食粮。

……放眼望去,农田辽阔河坡弯延,远处的村庄清晰可辨。河坡上不知名的灌木、杂草汇成美丽的秋之枯衰颜色。河面上,是浣洗的女人、是嬉戏的孩子。偶有渔船漾在波光上缓缓而来。浅滩里芦苇一片片金黄头顶羽翼簇拥轻摇沙沙成阵成了唯一高耸的植被。田间电线上一溜溜的麻雀齐刷刷站成一长长大大的弓门唧喳如潮。蓝天流云下一队队大雁雄壮唱鸣时而“一”字时而“人”字向南高翔。——渔船、村庄、麻雀、蓝天、大雁、芦苇……是怎样的一幅画卷?!——这画卷真实地出现过!出现在三十多年前的牛庵。世间美景千般,谁知哪卷入谁眼?岁月悠悠、思来,唯有家乡的这卷胜却千般!

村西北高坡上,二层的木楼更显突兀。它占据着“牛庵疆土”的最高点。二层木楼在岁月的浸淫下满目风霜。人去楼空曾经的繁华隐退在时间远去的车辙里。它成了被车轮甩下的一粒发着光亮的沙石牢牢的定格在时间轴的某点上。对于牛庵那个时间点对应的人们来说,木楼所能涵盖的一切是不可抗拒的皇天律法!可对于在风霜雨露中日渐衰败、地基泥土冲刷流失的木楼命运它不过是一段飘散在风里的历史!木楼向东南、西南是一慢坡渐低洼。村里的几十户百十人就住在坡处与木楼隔着几十米的距离。最南面的低洼地势就是村里的芦苇荡。芦苇或密或疏分布在深浅不一或开阔或狭窄的水域里,在一年的多个季节里形成一道美丽风景更成为牛庵的一道屏障。此时节芦苇也渐渐披上了焦黄色的衣装,它们相偎相扶、马尾似的羽旗随风摇曳,空中游弋着它们花瓣似的绒毛。水位退却,苇塘里深水处也不过没过大人膝处。这又是个逮鱼的好时节。这里的水域是白沙河小如根须状的一支流。只有在阴雨连绵的夏秋季,一望无际的水面向西南方向汇流而去最终注入白沙河。常有捕鱼的小船在芦苇中穿过并上岸来带来了牛庵热闹非凡的季节。低洼的地势常年雨水冲刷汇流至使泥土屯积,形成了肥沃似沼泽的地带水草肥美鸟儿栖息。被称做“大池塘”的地方是牛庵村水域最开阔也是最深的地方。在几代人的记忆里大旱连年难捱的日月,它的最深处愣是不干涸。随着旱情只要向下挖,总有活水向外涌流。人们挖成一口口井状的洞口,取回浊水澄清、伴牛庵人度过了那些缺水如油的岁月。

牛庵人和这片水,走过岁月,结下了深厚的血水相融的感情!

天热的记忆是离不开水的。水成了一条纽带,把牛庵所有的生活片断串起来。村前的芦苇荡、蜿蜒流经的河水、捕鱼的小舟、最深的大池塘、沐浴的男女、河岸上东西相距的两孔烧窑、大池塘边高老头的瓜田……这些场景,年年周而复始着。它们成了如来佛的手掌,入梦来的家乡是如何如何都逃不出这些范畴的!如果说水是一条纽带,那么芦苇呢?它是不是另一条纽带呢?

农田里的活计完全结束了,农家人美美的放松了一把!别说孩子顽皮,成年的人们何又不是?有渔具的或垂钓或下到河水里撒网,没的就跟着前前后后看个热闹。眼见天空阴沉,怕是要变天了!或得了一个大好天,不敢再耽搁了!他们有雨鞋的就穿了雨鞋、没的就赤足跳下水去,收割他们分得的芦苇。牛狗留这段时日依然不能太清闲,他拉了车子放在河坡上,带了刀具,砍一些灌木的枝条,再收割一些斑茅,捆成捆拉回家去。以备冬天取暖或牛棚及房屋之需。小牛阳每每会跟着他。入冬的太阳是那样让人舒服!她会躺在河坡那些柔软密实的荒草上,向下看着河上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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