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逝水盈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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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花开,红妆尽染——二月红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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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能让我牺牲性命来保护,只能是她一人。什么国家,什么民族,如果没有她,于我有何意义?”——二月红

皆言戏子薄情,薄如一面,其实薄情何尝又不可谓是情深至极,不过是于一人深情,用情至深,再无余情,除此一人,皆是薄情罢了。换红装,画红妆,站在风楼月影之下,一台戏,一双人,只唱与心爱之人听。他是长沙一戏难求的花鼓戏名角,是《老九门》中上三门排名第二的人物,亦是九门之中最为薄情的柔情人——二月红。

自古忠爱两难全,择其任何一方,终成执念。张启山和二月红,是老九门中截然相反的两个人物,如果说张启山是一种心怀民族大义的“大爱”,那么二月红则是一种惟愿爱人平安的“小爱”,他们的爱,没有一方比一方的少,正因为这两种爱都如此浓烈,无从让步,所以这样的两个人也便终成陌路。

——“大佛爷,你明明可以救的,你为什么见死不救!”

——“这个女人不死,必有千千万万的百姓遭难,以一人之命得保我们的民族,这孽即使万死,我也得抗!”

恍惚间看见那日,大雨倾盆,天色昏暗,二月红背着奄奄一息的丫头,他的妻子,不再顾着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毅然决然地跪在张启山府邸门前,什么尊严脸面统统不要,他只要能够救他背上那个女人一命!

“佛爷,只求你救丫头一命。”

冷冷的铁门紧锁,丝毫没有被他的哀求撼动,风雨夹杂,他紧紧抱住怀中的人儿,雨水顺着发梢滴落,他清秀的脸上赫然几行清泪落下,她那越来越微弱的呼吸一次次刺痛着他的心,他能做的只有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乞求张启山赐给他那一方救命之药,尽管他比谁都明白,张启山不会给他的,因为,国家和民族需要他二月红,张启山希望他是一个没有任何牵挂和顾虑的二月红,而只要丫头还活着,二月红不可能不顾性命地为国家和民族做事,所以张启山是不会允许丫头活着的。

江山与美人,忠与爱,当如何选择,当孰轻孰重?我曾问过一位友人,他的回答是“此一人且未安,何来天下人之安”。所谓痴情男儿当如是,如若连身边最爱的人尚且未安,怎还有多余的心思去顾及天下?如若连身边最爱的人还保护不好,怎能够有余力去保护天下人?我想,这便是二月红的选择,红装戏子,吟风弄月,他骨子里不可避免地带着些许柔情,他不像张启山那样征战疆场的军人,早已练就出一身铁石心肠,他也不像解九爷那般游走于商业交易,懂得如何灵活处事,他只能选择一种,也只会选择这一种,一旦选择了,就会头也不回地一路向前,哪怕是撞得头破血流,也绝不会回头,而张启山亦是如此,他二人,谁都没有错,不过是选择了两条背道而驰的道路,这一点,他们心里都明白。

《老九门》作者南派三叔这样描述二月红:“不是说世间没有好男人了吗?我就偏写一个一条路走到黑的,强大,痴情,专一一生的男人世间还是有的。”二月红活到102岁,死后与妻子合葬,棺材比妻子的高了一截,只是为了能够让他心爱了一生的丫头,能够再次靠在他的肩膀上,听他婉婉唱戏。南派三叔说,遇到二月红这样的男人,是丫头的大幸,又是世间其他女子的大不幸。因为深情都赋予了一人,这世间又平白无故地多了多少伤心女子。

忘了谁曾说过,没有了丫头的二月红,才是最厉害、最难对付的二月红。丫头死后,二月红便彻底失去了软肋,彻底无所顾忌,仿佛一切的人,一切的事物,都与他无关,他的命也已经不是他自己的。

“张启山,能让我二月红为之倾覆一切的只有那个女人!”二月红冷静地指着屋内的灵牌,颤抖的手指泄露了他内心的激荡,“国家!民族!苍生百姓与我何干!”

“我张启山的全家都在这里,只要你答应我唱这一出戏,你要我全家的性命,都尽管拿去。张家子孙,给我统统跪下!”

二月红虽然对张启山的见死不救一直心怀愤恨,但当面对张启山全族子孙一个个地跪在自己面前,只为请自己为日本人唱一出戏时,也许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被深深地震撼到了,这世界上竟然可以有另一个人,像自己的执念那么地深。他知道这执念的厉害,他也知道,这场戏,他不得不唱,他不得不答应。

“张启山,你疯了,你疯了啊!”

“好...我去唱...”

这一声“好”,不是因为已经放下仇恨,不是因为他被张家人感动,不是因为他也心怀国民,而是因为,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二月红,以前的二月红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而如今的二月红已经无所谓了。失去了最爱的人,如同自己也连同变成了一个木偶,埋在地下,其他的一切如何如何,于他已经毫无干系,自己的性命已经不是自己的,仿佛连做出的决定也不是自己的,他让他唱,那他便唱吧。

我无比佩服他这样的男子,竟然可以爱得那样刻骨铭心,也可以在挚爱逝去之后活的那样了无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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