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
彭超和秦三全都认为自己必死无疑。
并不在于那碗差点喝进去的毒药,而是当下的身子气如游丝,油尽灯枯一般。
他不是没死过,奈何这回投胎活得实在是憋屈得很。
当了武大郎,没想到最后还真成了武大郎。
被奸夫淫妇给活活害死,即便下了地府,估计都难抬得起头做人。
如果骂娘有用的话,彭超现在绝对已经骂到对方彻底没娘了。
可他最应该骂谁呢,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秦三倒是真正切切地为他哭了一晚。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抒发了好一顿不舍和埋怨,情真意切,却总感觉怪怪的。
一整夜,彭超躺在在房内没有任何人搭理。
他仿佛变成了一件毫无用处的垃圾,被随意丢弃,选择性遗忘。
依秦三之见,这样其实也挺好。
多给自己一些喘息的时间来养养身子,等身体彻底恢复好了之后,干死这对狗男女!
可彭超又哪是那种忍气吞声之人?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
“金梅!我的汤呢!”
大郎主动求汤,这明显是嫌自己嗝屁得不够快嘛!
要是放在昨夜,金梅巴不得屁颠屁颠地跑上楼,嘴对嘴喂给他,生怕对方喝少了。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
张鑫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在他回来前,绝对不能让这家伙死了。
外一那件宝贝不在这侏儒所说的地方,他俩得在后期多加鞭子和刑具。
想早死?门都没有!
现在喝汤?还喝个屁的汤!
金梅直接从门缝里扔进来一个水袋。
也不管彭超到底摸着摸不着,把门狠狠一关,再也没理会过这里。
“哎呦!娘子,夫君想喝你喂过来的汤嘛!你那张小嘴难道不渴啊?”
“我娘子身段模样全都那么好,给哪个色狼胚看见了,不得流一地哈喇子啊?”
“娘子,你不是每回都督促我泡澡吗?今天的澡呢?”
“你那纤纤玉手摸到我后背,让我销魂啊!”
“没错,继续往下摸,再往下,哎呦,你怎么摸到了那里了啊.....好爽......”
金梅和秦三异口同声地骂了句:“禽兽!”
彭超在屋子里发泄语言魅力的极限。
屋外的金梅则是直接把头埋到了被子中,能捂多紧捂多紧。
夜里,彭超睡得比猪还香,鼾声如雷。
小妇人却一个人躲在屋外,彻夜难眠。
谁知第二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彭超又开始作起了妖。
“金梅!我的好媳妇,夫君一不小心没憋住,把你开年新买的被褥给尿湿了!你不会介意吧?”
金梅没有理他,可双手早已攥成了拳。
又过了一会儿,只听一阵破碎之声从屋内传来。
“哎呦,金梅!夫君刚才无聊的慌,一没注意,把你床台心爱的那对花瓶给打碎了!你这么爱我,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金梅:“......”
“哎呦,金梅!你这胭脂盒居然这么香,和你那张小嘴一样让人迷人得慌,对痔疮有帮助吗?夫君替你试试啊!”
金梅握住手里的菜刀,站起来又坐下,之后又站起来,往复了好多次。
“哎呦,金梅!......”
这一天,金梅是奔溃的!
她其实从没想真正意义上去杀一个人,可现在她想了。
这一天,金梅也异常心忧。
她完全吃不下饭,脑子里全是张大官人。
按理说昨夜就该回来了,东西在不在原处也有个信儿了啊,可现在他人呢?
这一夜,又是金梅的无眠之夜。
伴随着耳边不住传来的呼噜声,她盯着远处的大门,是多么期望它能动一下啊。
难道张鑫,他真得出了什么事了?
女人的耐性是有限度的。
是的!
她彻底慌了神,不知所措又心急如焚。
想报官,可该怎么说呢?
我与奸夫谋害丈夫不成,奸夫却失踪了?
又想着去找一找原先和张鑫厮混的那群地痞,然而这似乎也没法说啊。
坑钱的时候没他们,落难的时候才想起找他们帮忙,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再说了,如果真说动这帮地痞前去寻找,张鑫最后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可真不一定!金佛肯定是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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