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看见咱俩的脸了没有?”
“不清楚!当时我们似乎是侧着脸的,而且这家伙一出来就晕死过去了,要说他真认出了你我,那也不一定!”
“要不咱就假装他不知道?或者随便编个理由,就说那人不是我,我其实一直在药铺抓药,或者早就在家等着他了?”
一阵长久的沉默……
张鑫从门缝里偷偷窥探屋内那个将死之人,不断低声沉吟着……
“不行!不能冒那个险!万一他知道了,把咱们的事儿往外那么一露,花了这么久所设下的局可全都白费了!”
女子紧接着问道:“那该怎么办?这家伙马上就要醒来了啊。”
男子眼里闪过一道寒光,恶狠狠地说:“不能让他活着走出去了!今晚就动手!”
女子:“……”
“金梅……金梅……你在哪里?我要喝水……”屋内传出那气如丝缕的病缠之声。
女子:“咱们虽然每日都在煨毒,可那分量是慎之又甚,生怕剂量太大让他一夜就咽了气。按理说不应该病得如此之重啊?依眼下情况,即便扔在床上不管,他自己能否熬得过明天都很成问题。”
男子也表示同意,可依旧还是从怀里掏出小包药粉来递到女子手里:
“梅娘,不要怕,咱们这叫有备无患!放心,我一直在门外站着呢。如果喂了这包药这狗日的还不死,你就轻咳一声,我立马冲进去用被子闷死他!”
金梅慢慢走到餐盘旁,用那双颤抖的手打开纸包。
或许是太过慌张,一整包药几乎有一大半全都洒到了汤碗之外。
她用抹布在餐盘上的擦了又擦。
一只温柔的手巧妙从后面伸将出来,将她整个人紧紧地搂入怀里。
“金梅,你要清楚。咱们做这些,完全都是为了你我美好的将来。”
“只要屋内这侏儒一死,咱们就能名正言顺地能拿回那武侯家的千万家财。到时候,你我回家乡盖处豪宅,我买上他十几二十个丫鬟天天伺候着你。咱们有吃有喝,有金有田,二人夫唱妇随,过那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如何?”
见女子眼神开始迷离,男人趁热打铁道:
“再说了。你也不想想,即便今日咱们不杀他,他那远在千里之外的继母和兄长能饶得了他?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还不如咱们心慈一点给他来个痛快呢。”
女子微微点起了头。
半炷香过后。
……
大郎就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眼神空洞地望着天。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他咳喘着微微将头撇了过来。
金梅见丈夫正盯着自己,全身一怔,停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的大郎手指尖萦绕着一张方形卡牌,略有玩味地问了句:“你还是来了?”
金梅那张俏脸冷得都快结成了座冰雕。
她好像花了很大的气力,强行抖动起面肌,生硬地挤出一抹干笑:
“你不是喊渴了吗?奴家给你拿汤来了。”
说着就往大郎这边走。
被眼前之人一直关注着,金梅发现自己的腿脚有点不听使唤,原本顺畅的几步路,左歪右斜。
端盘坐至夫君身旁。
大郎却很是淡定。
伸手握住妻子的玉手,温柔地说了声:“辛苦你了!”
如此平常的一句话,金莲好似被电击了般全身一震。
脖颈不停蠕动,喉间露出颤音说道:
“不……不辛苦。大郎,喝……喝药了!”
大郎任凭她将自己扶起,斜眼一瞥,盯着碗边那依旧没擦干净的白色粉末默不作声。
金梅用袖角轻轻地又擦了擦,解释道:“盐加多了!”
大郎不以为意,端起那粗碗打趣地说道:
“不打紧的,你难道忘了我就喜欢喝咸汤吗?”
金梅盯着那离嘴边越来越近的汤碗,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里了。
“对了,金梅!我有个礼物一直藏着没送给你,你要不要看一下?”大郎突然停顿道。
“夫君,再贵重的礼物也没有你的身体要紧,汤要凉了,快点儿喝吧!”
大郎一听,默默地把碗放下,轻叹了口气:
“我这身体眼看着就没几天了,那东西如果没给你交代清楚,会死不瞑目的。”
金梅虽急可还是强作镇定。
轻呼了口气后,主动端起碗要送到夫君嘴边:
“大郎,别说了,你身体如今这样,奴家什么礼物都不要。”
谁知大郎直接躺下来,闭住双眼:“不收我的礼物,我死都不喝这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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