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长安梦

蓝桥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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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诗会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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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洛阳。

望春楼上,则天神武皇帝在一众宰相及常华、寿安等公主的簇拥下登楼接受百官朝拜。则天神武皇帝虽是女流,但多年经营后宫外廷,早已是权倾朝野,朝廷众臣无不唯女皇马首是瞻。先帝时,女皇便深得帝心,时时协助皇帝批阅奏折,借机拉拢了林耀青、孙先忠等一批重臣,在朝内建立了只效忠于她的庞大网络。

先帝龙驭宾天后,女皇立了自己的第三子登基,不过百日,便以其荒废朝政为由废了,改封庐陵王。后又扶自己幼子登基,自己仍牢牢把持朝政,皇帝不过一傀儡。徐敬业等以“还政李唐”为名,在扬州发动叛乱,声讨女皇,但很快便被镇压下去。女皇还趁机将先帝指定的顾命大臣、对皇权形成潜在威胁的宰相裴炎处斩。据说,徐敬业谋反时,裴炎派了自己的外甥,时任监察御史的薛仲璋到扬州,与徐敬业勾结,意图推翻女皇。裴炎身死,家产抄没,家眷流放,而被传为“勾结徐敬业谋反”的薛仲璋却下落不明。

解决了内忧外患,女皇一面巩固自己的势力,一面授意下面的人拥她为帝。一时间,海内四处祥瑞频出,一时又洛河出了龟背河图,一时又泰山挖出奇石,而凡是进献祥瑞之人皆有封赏,有官职的连升三级,无官职的赐予官身。如此一来,女皇天授皇命便顺理成章,幼子皇帝颇为乖觉,不知是不是怕自己遭遇和上面几个哥哥同样的凄惨命运,便再三跪拜哭泣,要求母亲顺应天命,登基为帝。于是天时地利人和,在一片呼声中,原来的太后摇身一变,在东都洛阳登基称帝,成了如今的女皇陛下。原来的皇帝变成了皇嗣,初时,女皇不放心自己的幼子,便将皇嗣及儿女软禁起来,禁止与外面接触,连私下去拜见皇嗣的大臣也直接斩首了两个,从此皇嗣便在朝中孤立无援起来。过了几年,女皇陛下位子坐稳了,见皇嗣也翻不起风浪来,便让他带着儿女去了封地。

为了扫清敌对势力,女皇任用周兴、来俊臣等酷吏,将反对自己的朝臣罗织罪名后处以极刑,甚至族诛。很快,朝廷内外反对她的势力便烟消云散了。女皇的统治逐渐巩固,便开始任贤用能,开创了武举,为朝廷选拔了一批有胆有谋、能领兵作战的将领,还完善了本朝科举取士,让真正有才学的寒门子弟得以入朝为官,甚至亲自主持殿试,以期拉拢人才。启用了一批治世能臣,文有狄仁杰,武有娄师德,一时间海内升平,民众臣服。

女皇笃信佛教,在东都洛阳大建佛寺,将香山寺修整一新。这一日,女皇率文武百官游龙门,在望春楼举办诗会。常华公主为讨好母后,又为向世人彰显自己的孝心,故广征奇人异事,搜罗奇珍异宝献来。此时望春楼下,北衙四军摆开仪仗,皆着金甲,两侧旌旗飘扬。太常卿乐工数百人入得内来,乐工皆身着淡黄长衫,腰佩玉带。每部乐工虽有数十人却有条不紊,磬、筝、箫、笛、箜篌、筚篥、笙等齐发,跳珠撼玉,令人陶醉。

五坊驯兽官引大象、犀牛等西域珍奇异兽来到勤政楼下,随音乐踏足起舞,最后竟纷纷听那驯兽官指引,面向望春楼女皇,跪倒匍匐,仿似跪拜,众人纷纷称奇。驯兽官此时大声唱到:“大唐神武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也赶忙跪拜,山呼万岁,女皇大快,示意厚厚赏赐献艺之人。

大象、犀牛退去后,又有牧监引一匹吐蕃进贡的马儿来到场上。马儿穿着五色彩丝所制的衣服,佩着纯金所制马鞍。宫人上前,在马儿面前摆放一琉璃夜光杯,倒入葡萄美酒。但见马儿趴下,竟用嘴衔起了夜光杯,起身后仰头将葡萄酒一饮而尽,再趴下将夜光杯放回原处,而酒竟一滴未洒,众人啧啧称奇。

随后,又有一批舞马入得场内。舞马分作两列,每匹马都身着带有刺绣的衣服,用金银镶边,马鬃上点缀着珠玉,众马皆随奏乐起舞嬉戏。又有一壮士上前来,高举一个木榻,牧监牵引一匹马走到榻上,众人不禁为壮汉捏了一把冷汗。却见壮汉毫发无伤,而马儿竟开始在榻上随雅乐频频起舞,舞毕马儿前足跪倒,向着皇帝便拜。其余舞马也都前足跪倒,拜向皇帝。牧监大声唱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女皇心满意足,道:“赏!”常华公主娇声道:“皇上威震四海,便是那异域奇马也俯首称臣。”皇帝看向常华公主,更觉女儿贴心。

艺人表演完毕,女皇命群官赋诗,一向善于拍马的左史东方虬上前叩拜,道:“皇上,微臣学疏才浅,但躬逢皇上盛事,愿斗胆献诗一首。”女皇微笑点头。东方虬便上前,一步一吟,“春雪满空来,独处如花开。不知园里树,若个是真梅。”皇帝极是满意,并命女官上官婉儿将一席锦袍赐予他,并赐酒一杯。上官婉儿取来锦袍,宫人端来盛着红色葡萄酒的琥珀夜光杯。东方虬不忙着取酒,先对着女皇恨不得匍匐在地般地叩拜,高呼三声:“吾皇万岁!”才起身从托盘上拿起夜光杯,毕恭毕敬地饮了下去,然后得意地披上了锦袍。

少顷,五品学士宋之问放下笔,将自己的诗“龙门应制”交于上官婉儿。上官婉儿高声诵读:“宿雨霁氛埃,流云度城阙。河堤柳新翠,苑树花先发。洛阳花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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