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再问,本将首之前也不曾见过其余虎符,此乃大忌。”
这让陈河听到一怔,转瞬就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将持符方为首,这天地下只有君王有权利聚拢虎符,其余人却是万万不能触碰的。
“是本官唐突,考虑不周。”
陈河握着虎符回到高堂,虽然黑山城两军与京都那位即将走向对立,但内斗与名望是两码事,若因此举被某些人早早安上叛贼名讳,怕是会大失民心走上极端。
“即如此,虎符真伪稍后再议,你且把前因后果一一讲来。”
内心忐忑的蒙林听到,颤巍巍的行跪在地,一时老泪横生略显哽咽。
“禀大人,此事还要从八天前夜,三河军偏将童荨兵变夺权讲起......”
公堂内,众人聆听着蒙林讲述的种种过程,从杨家惨遭灭门,再到蒙家三小子托孤老父,一路来可谓是历经磨难,直至遇到陈仓方才有了好转。
这让许多人不由看向候在老爷子身后的陈仓,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位五少爷,都未曾想到他会做出此等大事。
因为在他们眼里,陈仓年幼不说,于城中名望也较为平淡,大多数人对他的印象是陈穆两家唯一的孙辈,虽说不见多有才能,却也并非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故现在听闻此事是他牵头,还施粥租田收拢难民,不免感到惊讶罢了。
陈仓倒没感觉出怎样,从他昨日入伍定下军令状起,心中就已经打算步入烽火狼烟,若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妥当,还不如回家洗洗睡觉,坐吃等死。
并且,他也不认为自己有多么高尚,无非就是搭桥牵线,真正出力的还要看老爷子他们。
“三河城蒙家......”
很多人对这个家族很陌生,陈河自然也不例外,甚至连蒙姓都见的极少。
他想了想,问向蒙林:“老先生可有代表身份之物,或者是认识的人?”
“这......”
蒙林转头看向陈仓,想了想苦笑着说:“我蒙家三代不曾富贵,再加两城不属一郡,故在此地并无相识之人,与陈统领也是昨日才有幸相识。”
“不过司法大人,我膝下三子皆入伍三河军,长子与次子生前也曾立过功劳,其名必有记载花册,应是不难调查。”
陈河蹙眉,摇头说:“就算你所言句句属实,如今三河城也被童荨掌控,他一旦开口否认,纵是真的也会作假,甚至还要承担栽赃陷害罪责,你可知否?”
“草民明白。”
事已至此,蒙林也是早有心理准备,难免心中依旧有些低落,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大人,如今草民那小三儿生死不知,唯留这半身腐朽的老躯,在下纵是丢掉这条性命,也要为兵变一事求个公道,还望您秉公处理,出兵镇压童荨宵小为杨成志将首一家报仇雪恨,所以罪责老朽愿一力承担。”
出兵......
陈河目光微闪,转头看向老爷子:“不知将首大人对出兵之事有何看法?”
这个话题较为严峻,行与不行需要陈南的回复,但令蒙林失望的是,老爷子并未答应。
“此事颇显蹊跷,出兵之事更需请示君王,再加上虎符难辨真伪,老夫也不能轻下结论。”
“将首此言差矣,乃不可行之道也!”
也待老爷子话落容不得他人再讲,陈仓便上前一步提出了反对声音。
“陈统领莫要放肆,有司法大人在堂做审,岂能轮到你插手此事!”
穆筱瑛及时呵斥,明面上是在训诫,实则在打圆场。
“无碍,陈统领是此事引荐人,许是有独到看法,我等不妨听上一听。”
而司法陈河也是紧跟其后,把起承转合这一套玩的十分娴熟,场面功夫做的更是滴水不漏。
“既如此,还不赶紧谢过司法大人!”
陈仓虽然是撼山军统领,去也入了武将一系,故穆筱瑛有权利管教于他,其行隶属职责之中。
“末将在此谢过大人。”
陈仓心中无奈,他对打官话并不擅长,难免之前经历过许多次,有时却依旧分不清自己身份。
比如说在府外迎接老爷子时,他就必须行晚辈礼仪,但在公堂审问时,又得用统领将职,而现在父亲以引荐人三字开头,便又成了他插手状告的另一层身份。
这其中道道,简直比山梁土径还要绕上三分,说来说去还是三十年前,穆家暗通朝中阁老引起的祸端,险些被先王下令满门抄斩。
若不是两家交情深厚,老爷子以民情冒谏自身,不惜得罪某些世家利益,这才让穆家能留得两女,以及‘镇山烈候’一等爵位。
但很可惜的是,他老人家终究保不住穆家夫妇性命,让其惨死冥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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