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李文正所说，陆川行没有拒绝李文正的提议，宴席前一晚，陆川行上了她的床，他的动作比平常粗鲁，她不解，问道：“事办得不顺吗？”
陆川行不吭声，发泄完靠在她肩上。
“雅集怎么样？见到秦小姐了吗？”她又问。这样清醒的夜晚屈指可数，陆川行身上没有酒味和脂粉味，她很喜欢他身上的熏香味，她想要跟他多说几句话。
“李文正来找你，怎么不告诉我？”陆川行道。
“我以为公子知道。”她如实回答。
“见过几次，他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竟敢让你陪他出去。”
她不明白陪李文正出去和陪那些客人有什么区别，相反，陪李文正出门比陪那些客人睡觉要轻松许多。
“他替大人办事，且忍到事情办妥。”
陆川行语气僵硬，问道：“你真的在忍吗？我怎么觉得你另有所图呢？”
“华锦不敢。”她急忙说道。
“别忘了你的身份，从那种地方捞出来的玩意儿，李家大门怎么可能随便让你进。别说将来要继承家业的李文正，就算是那些游手好闲的庶子，他们也不可能跟你谈什么真心。”
她在黑暗中看不清陆川行的表情，她猜他一定带着讥笑说出这番话，他随时随地可以提醒她，她这一生注定在京城这个鱼塘里发臭发烂，说不定她就是他所说的烂鱼烂虾。
她坦然地说道：“公子说的我都明白，我这种人，哪配谈真不真心。”
陆川行道：“我是想提醒你，李文正不是能善了的人物，逢场作戏就罢了，他打心眼里瞧不起下等人。”
“我都说了我明白。”她的语调升高，道，“公子不必再重复一遍，从我跟了公子开始，我一直言听计从不是么？”
“谈天说地，喝茶下棋，又是送你画又要带你出去的，你这叫言听计从？”
一语惊醒梦中人，她不可置信地问道：“公子一直让人盯着我吗？”
“你是我买回来的，吃我的住我的，我盯着你又怎么样？不盯着你，怎么知道你私下跟哪些人来往？”
“公子不信我，何必带客人来见我？公子不是把我当玩物赏给他们吗？怎么柴容可以，李文正就不行？”
她越说越激动，掀开被子就要下床，陆川行死死拉住她，慌乱之下竟给了她一耳光。
清脆声让两个人沉寂下来，他小声道：“别被李文正骗了。”
她坐在床沿，缓缓开口道：“在公子眼里，我连别人施舍的喜欢都不配得到吗？”
陆川行听到抽泣声，却迟迟不敢凑过去确认。
“你要是动了心，我成全你。”他自以为他做了最大的让步。
“公子于华锦的恩情已经够多了，等公子不再需要我的那天我会自行离开。”
“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陆川行觉得他们在自说自话。
“算了。”她重新躺下，躺回陆川行怀里，“算了。”
第二天李文正来府上接她，她用脂粉遮住被陆川行掌掴后留下的手印，陆川行在前厅喝茶，她跟在李文正身后，听他对李文正道：“李大人记得把人平安送回来。”
李文正道：“以我项上人头担保。”
她看见陆川行咬了咬牙，她觉得陆川行是故意做给李文正看，她没见过他当着哪个客人的面面露不悦过。
他们去的酒楼是京城显贵常去的地方，还好没遇见从前的客人，否则陆川行不在身边，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文正倒淡定，牵着她一路进到三楼雅间。他没骗他，除去他们，雅间中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刑科给事中刘洁心，一个是吏部中书令魏安康。听李文正介绍，三人是同窗好友，关系非一般人能比。
她见主位空着，心想还有人要来，但她没问是谁，而是大方地与席上的人交谈。
谈话中，她得知韩进是李文正的外公，难怪李文正会对《弟子成鉴》那样上心。
他们把她当李文正的红颜知己，李文正很开心，两人目光交汇，有些暧昧不明的味道。约过了半个时辰，雅间的门被人推开，席上的人都站了起来，她连忙跟着起身。
“殿下。”她听见李文正唤道。
“不必拘礼。”来人道。他是皇帝嫡子，当朝太子殿下萧瑜。
她不敢抬头，李文正道：“他虽是太子，但也是我儿时玩伴，不必紧张。”
她握紧的拳头一刻也不敢松开，一年？两年？她有多少年没见过萧瑜了？他还会记得她吗？
“放心，他是个很和善的皇子，我已经跟他说话你会出席。”李文正继续说道。
如果记得怎么办，如果不记得，怎么办？
“文正，她就是你说的朋友？”
李文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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