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夫人的再三催促下,贾宝玉终于离了席,举着酒到贾珹身前。
“兄弟前儿说错了话,在这给二哥陪个不是,请二哥哥不要怪罪。”
贾珹微微颔首,
贾宝玉此时不过是个孩子,又比他年岁小,若是计较起来,岂不是失了将军的气度?
贾珹喝了宝玉敬的酒,道。
“好兄弟,只一句话你需得记得。”
“逢人且说三分话,在我这说错了话,我饶得你。可你若对什么惹不得的人说错了话,可就未必饶得了你了。”
贾珹警告了贾宝玉一番,又说了一番好话。
在恩威并施的手段下,便是王夫人,也挑不出理儿来。
说到底贾珹是东府的人,分不到半点西府的家私。
凭他怎么教训宝玉,也只是为了宝玉好。
贾宝玉退了下去,上来敬酒的便是贾环。
贾珹想起来,凤姐儿曾骂过他“自己放着不尊重,要往下流走,还怨着人家偏心。”
微微一叹,赵姨娘是个有野心的。
但她又没有能力教育贾环,不知道怎么把他教的有个爷们儿样。
反而让他长期处在“是庶子”和“比不上宝玉”这两个阴影之中。
贾环因为是个姨娘生的,受了不少的白眼和委屈。
赵姨娘看来,却是贾环不争气,因此动不动就辱骂他。
贾环正道儿上屡屡受挫,又得不到母亲的安慰。
久而久之,便不可能不滋生阴暗之心。
贾珹对贾环颇有些通病相怜的意思,有心指点他一二,便饮尽了杯中的酒,专心听贾环说话。
“弟弟先在此恭喜二哥封了将军。”
“听闻二哥不仅武功精进,在文章上也大有精益。”
“弟弟虽然不从武科,若是能得二哥在文章上指点一二,就是我的造化了”
贾环这话说的谦卑,听得贾珹很是受用。
“孺子可教也。”
贾珹嘴上夸着贾环,眼神却望向探春的方向。
这女孩儿才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便已经如此老成。
有着王夫人这样佛口蛇心的嫡母,又有着赵姨娘和贾环这样让人不省心的姨娘幼弟,日子当真艰难。
又对贾环道
“赶明儿闲了,你便尽拿你的文章诗词与我看看。便是无事,也可到我那去玩去。”
“谢二哥。”
贾环大喜,望着贾珹道了声谢,退下去了。
剩下几个草字辈的下一代,或敬酒,或敬茶。
贾珹也一一教诲到,并不藏私。
只叫他们好生念书,来日定要取个功名。
等这些小辈们轮完,贾琏正好回来。
“回老太太的话,珍大哥确是病了在床修养,孙儿已把老太太的话转交给了他,珍大哥要孙儿替他向老祖宗请罪。”
凤姐儿见气氛尴尬,又见家里的爷们儿已经敬酒完毕,也起身说话打圆场。
有着凤姐儿说笑话,气氛一时好了起来。
见贾母开心,贾珹放下心来。
这宴会上若是闹得难看了,丢的可是他贾珹的人。
方才贾琏神情闪躲,言语恍惚,贾珹本就疑惑,因而借口酒喝多了,要出去更衣。
贾珹晃晃悠悠的出了门,未去寻什么五谷轮回之所,而是直出廊亭,直至院墙。
一道人影在墙外鬼鬼祟祟的晃动。
贾珹定神一看,正是贾珍。
不由得冷笑,朗声道。
“珍大哥借口病了不来赴宴,又在这冷风口站着做什么呢?”
“大哥这风寒病要是重了,再一命归西,兄弟可担待不起啊。”
“琏哥儿,老太太怎么说?那贾珹什么反应?嗯……?你是……贾珹?”
贾珍口中说着话,一时未反应过来,待到反应过来之时,脸上满是惊恐。
“哟,大哥,你还没死呢?嗯?”
不等贾珍有所动作,贾珹猛出一拳,向着贾珍脸上打去。
贾珹力大,拳头极重。
贾珍养尊处优,更兼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如何是贾珹的对手?
贾珍几乎是一拳就被打倒在地,也顾不上老爷的体面。
大声喊叫道。
‘’杀人了!‘’
贾珹酒上心头,全然不管有没有人看着,只是一拳又一拳的砸到了贾珍身上。
“我问你,我的小厮是怎么死的?啊?李晦!是不是这么被你的人活活打死的?”
“这一拳,是替李晦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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