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大石碑顶端的郑仕龙,挺身玉立,山风吹过,卷起他的青衫下摆和斗笠垂纱,飘逸若仙。
郑仕龙望着汹涌激动的人潮,双手下压,气沉丹田叫道:
“各位,各位,请冷静,听在下说一句。”
“在下就是全康,也是这所学堂的校长和出资建造者,一会,学堂落成典礼时,在下也会出席,大家如有什么想问的,等落成典礼结束之后,尽管提问。”
“另外,学堂开设的几门格物课程,刚开始也会由我主讲,大家若有兴趣,也可以加入学堂与我共同学习钻研。”
“现在还请大家散了吧,好好逛一逛这里,这里开始授课后,学堂以外的人员,除非必要不能入内,大家抓紧机会,谢谢!”
郑仕龙双手抱拳团团作揖,好一会后,总算把人潮劝散。
这才轻轻从石碑上落下来,站在孙若微身旁。
孙若微此时还是一脸震憾,对眼前这个男子,自己发现怎么看都看不明白。
本是一个浣衣局管事太监,结果居然是假冒的,还给他混进了东厂,成为令人胆寒的东厂管事太监。
背地里武功极佳,在世子府之中轻描淡写,不但杀了朱瞻坦,还从极其可怕的天策卫手中救出自己和爹爹,当时说他叫东方不败。
结果还有另一重身份,风靡京城的《射雕》《神雕》作者全康,居然也是他,不但文采惊人,从商的头脑也令人恐惧,一本《射雕》在他和新京书局的操办下,狂揽上万两银子。
再一转头,为天下贫寒学子出资修建学堂,竟然还是他。不但自掏腰包给学子修建遮风挡雨的学堂,还每日无偿提供饭食,甚至据说每个月还会给学子提供银两补贴。
而这各种各样的形象,又跟她认识的那个有色心没色胆、贱兮兮天天占自己便宜的假太监形象重叠在一起。
孙若微顿时迷惘了,对郑仕龙充满了好奇。
郑仕龙伸手在孙若微失神的眼前晃了晃,嘿嘿低笑:
“怎么着?被咱家的风采迷住了吗?别想了,咱家是你永远得不到的男人,哇哈哈哈。”
孙若微难得地没有反驳,一双美目深深看了看郑仕龙,有些低落:
“我知道,我怕是没这个福分。”
说着转头独自向前走去。
郑仕龙大奇,这小辣椒咋突然变性了,连忙三步两步追上去,一把抓住孙若微的纤手:
“咋了?怎么突然心情不好的样子。”
孙若微扭了扭挣脱郑仕龙的掌握,转过身去:
“我去找我爹爹。”
“咳咳......全校长,打扰一下。”
旁边适时响起一道苍老声音。
郑仕龙孙若微转头看去,正是之前的那个老者。
老者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眼神中颇有些惋惜之色,伸手示意了下:
“全校长可有空?能否陪老夫走走?对了,这位公子也一起来吧。”
说着当先向前走去,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神态。
郑仕龙孙若微莫名其妙,见这个老者气度不凡,不像是无聊之人,只好满脑子问号跟上。
老者缓缓举步前行,口中问道:
“全校长,这座学堂,当真不准备收贫寒学子的束脩?而且可以让学子们住在学堂之中,无偿供应给学子饭食?甚至还有银两补贴?”
郑仕龙笑道:
“也不是完全不收,针对成年学子是不收的,以后若是招收童生,会看童生的家庭条件,对家有余财的,还是会象征收取束脩,当然,也鼓励富豪之家向学堂捐赠,记到学堂贡献碑上,至于贫寒家庭的童生,也是不收的。”
“学堂会向学子们无偿提供住处和饭食,当然,会要求学子除了孔孟治国之道外,还要学习格物之术,之后学堂中会兴建与格物之术相关的工坊,鼓励学子参与工坊生产和改进,按贡献每月提供银两补贴。”
“至于只想埋首钻研圣人学说的学子,只要每个月参与少量稼穑劳作,不至于成为一无用处的腐儒就行。”
老者默然思考半晌,神色渐渐严肃下来,语气森森:
“莫非你只是将学堂作为噱头,让这些贫寒学子在工坊之中日夜劳作为你卖命?”
郑仕龙哑然失笑:
“先生多虑了,晚辈并无此想法,工坊劳作,会雇佣相应工匠,学子参与工坊的目的,在于依仗所学的格物之术,不断调整改进工坊生产工艺,日益提升工坊效率。”
“他们更多时间会用于学习钻研,而不是在工坊之中做体力活。”
老者眉头依然没松开:
“如此说来,这些莘莘学子,岂不是无法再专心致志于圣人之道吗?”
郑仕龙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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