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郑仕龙换了一身书生长袍,戴上从曲文尧那里顺回来的斗笠,正要出门,心中微动。
“魏如顺,过来!”
孙若微满脸促狭笑容,碎步上前挑了挑眉毛:
“管事大人有何吩咐?”
这几日都是孙若微主动撩拨郑仕龙,郑仕龙看到她很是头疼,能躲则躲,难得郑仕龙主动招呼,孙若微自然不肯放过挑弄机会。
郑仕龙嘿嘿一笑:
“走,咱家今天带你去学堂一趟。”
孙若微眼睛一亮,随即黯然:
“我现在是宫女诶,虽然说是假冒的,但也不能自由进出浣衣局的,而且这身宫装出去,谁都知道有异。”
郑仕龙成竹在胸:
“去咱家房间,自己挑一套书生衣服换上,赶紧的,记住了,装得像那么些回事。”
孙若微顿时兴奋不已,易装成男性,这还是头一遭儿。
忙不迭地跑回房间,不多会儿,就看到个翩翩浊世佳公子从房内走出,一身月白长衫,唇红齿白,手摇折扇,一步三摇来到郑仕龙面前,拿着折扇挑起郑仕龙下巴,轻佻说道:
“这位小娘子,本公子可堪入眼否?”
郑仕龙嫌弃地拨开纸扇,视线略微瞥了瞥,语带不屑:
“你谁家的公子啊?胸大肌这么大?”
孙若微脸上的浅笑顿时僵住,一张脸霎时飞红,一脚飞起踢向郑仕龙要害,把郑仕龙吓了一大跳,连忙侧身躲开,压低声音:
“没轻没重,把我这踢坏,你赔得起啊?还不赶紧进去找块布头,有多紧给我束多紧,要不要我帮你?我不介意的。”
孙若微白了郑仕龙一眼,娇嗔道:
“来啊来啊,谁怕谁。”
嘴上虽然这么说,脚下一点不慢,转眼跑回屋里将房门紧紧关上,忍不住掩嘴偷笑。
这回过了得有半炷香功夫,浊世公子再次走出,看着正常了不少,只是上半身仍有些迥异于纤瘦身材的雄壮,倒有些像是后世的健身达人一般。
郑仕龙古怪地瞥了两眼,抽了抽鼻子,嫌弃说道:
“走吧走吧,一股脂粉味,自己小心些,别被喜好龙阳的仁兄搭讪了。”
孙若微再忍不出,轻踹了郑仕龙一脚,气呼呼当先溜出门而去。
两人叫了一辆马车,一路快马加鞭,不过多时就出了宣武门,来到燕京大学堂门口下车。
只见一座气派的牌楼已经立起,做为学堂大门,上面空空,还未有匾额挂上。
大门内外,人流汹涌,竟远远超出报名的一百多个寒酸学员,甚至都有不少衣冠楚楚的中老年儒生,看沉稳气势,似乎有官位在身的样子,在一众人等陪同下,指指点点跨过牌楼。
孙若微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凑近脑袋低声问道:
“这个学堂就是你出资修建的吗?你从哪搜刮的这么多钱财?教教我呗,我也要赚钱钱。”
随即被斗笠边的轻纱拂在脸上,痒痒得难受,伸手就要去掀郑仕龙的斗笠:
“你来自己的学堂,带什么斗笠,还怕见人啊?”
郑仕龙赶紧一把抓住孙若微的纤手,低喝道:
“不能掀开,等下你就知道原因了。”
见孙若微还是不依不饶拉着轻纱,无奈之下,蜻蜓点水般在她粉颊上亲了一口,将她弄得面红耳赤,这才作罢松开手来。
郑仕龙刚松了口气,旁边传来一声沉哼:
“咳......光天化日,你们两个就是这样当儒生的?人心不古,唉......”
郑仕龙愕然转头,只见一个五旬左右的老人,在书僮陪伴下从边上走过,老人神色不愉,一双斑白的浓眉紧紧皱起。
等老人踏入牌楼不见踪迹,孙若微俏脸微红,狠狠瞪了郑仕龙一眼,低声说道:
“都是你,非要让人家改装什么臭男人,丢死人了,还让人家束胸,勒得很难受知不知道?”
郑仕龙无语。
大姐,这种话在外面你也说的出口吗?
忍不住口花花调戏道:
“很难受吗?我不我帮你揉揉?”
孙若微飞起一脚踹在郑仕龙后丘:
“去死......进去了。”
当先一手摇着折扇,一手负后踏入学堂之中。
郑仕龙连忙跟上,两人进去不过二三十步,一块高大的石碑正对着牌楼,果然如郑仕龙吩咐那般。
首行大大几个字:“燕京大学堂贡献百芳录”
次行“东缉事厂厂督范弘”
三行“燕京大学堂校长全康”
四行“燕京大学堂副校长曲文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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