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着自己吃东西,然后晚上再吐出来,早上喉咙眼里发甜,有的时候还能吐出来胆汁和血。”
文圻紧紧握拳,用来弹琴的指甲此时扣在肉里,渗出血来。
“现在如何?”文圻的声音像是困兽尤斗。
“现在好些了吧。大概。”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你是我弟。”
“那琳呢?”
没有直面回答弟弟的问题,他听不得这个名字,闭上眼,双拳紧握,缓缓开口,一字一顿。
“他是你嫂。”
说到这里,文圻全都明白了,他大哥为什么那时候要花天酒地。当时只觉得是中州的花花世界摧人心智。
松开拳头,文圻长叹了声气,明白了,全明白了。
大抵天下的男人都是这样吧,要做些自己的不喜欢的事情,为了自己个儿在意的人。
他听见自己大哥在唱诗,诗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要不要我去......”
“你最好不要。”张惊蛰猛地回头,血丝满布,声音像是纣王要剖比干的心。
“可大哥你”
“我好得很。”张惊蛰飞速回答,此时的语气让人心里发寒,好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
“好。”
“出去接飞宇和念非。”
“明白了。”文圻答声,低头转身快步而迈出房门。
就在他刚踏出门槛的时候,身后传来大哥的声音。
“抱歉。”
微微停顿了下,文圻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什么也没说,又快步向电梯走去。
当门合上的时候,张惊蛰从袖兜里掏出烟,是中州本地特产的“永济渠”,是平常老百姓解乏用的,有些辣嘴。点好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看向窗外,窗外,太阳正预备藏在大地里,余晖将地面染上绚丽的金红色。
“羊那肚子手巾儿哟,三道道个蓝,咱们见个面面容易,拉话话儿难哟。一个在那山上哟,一个在那沟,我们拉不上个话儿,招一招手哟。”张惊蛰嘴上轻轻哼着西北的民歌,心里想着中原西边的姑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