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消逝,没有人注意到一点极为微弱的流光飞进了何方腰间的铃铛里。
待到流光散尽,原地只留下一枚通体莹白的晶体,约有指甲盖大小。
这就是鬼玉,是灵体在凡间存在的最主要的依仗。
何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捡起那块鬼玉,用那张判决状将鬼玉包了,再把桃木剑收起来贴身放着,这可是个好宝贝!
妈的,要不是清正司,非得要将鬼玉作为凭证,他才不来冒这么大险呢。
还有那个锤子考官。说什么很轻松,没危险,就没有考不过的,不然他也不至于像刚开始那样云淡风轻。
真尼玛扯,估计没考过的都已经凉透了。
算了算了,今晚不早了,洗洗睡吧,明天再去交鬼玉吧。
“真是个粗心的小家伙,和鬼怪战斗居然不设阵,让凡人看去怎么办?说来也奇怪,明明是个普通人却会被清正司看中,还有那件‘鬼器’岂是一个普通人能拥有的?”
随着何方的离开,一个黑袍男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在一张表格上填了个“甲”字,接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改成了“乙”。
时针悄然跳至12,午夜的钟声响起,衣橱,木质的地板和房门都开始吱吱的作响,何方正躺在床上辗转,怎也无法入睡。
貌似我杀了一只鬼,还是超凶的那种!指甲那么长!
不过,那只鬼好不对劲啊,她明明已经服判了,为什么要杀我,不然也不会死,可我也没招她!
再说了,轮回转世不好吗,为什么非得留在人间呢?
不能超脱,不能离开,只能苟活在那个人工湖做个方鬼,甚至连苟活也做不到,要不是那十三个人,她也早就飞灰湮灭了吧,为什么?
也对,谁都说放下,谁又曾真正的放下?
或许,她也有自己要守护或什么舍不得离开的东西吧。
愈发地,何方竟开始同情起任芳来,对那个或许存在于人工湖的“秘密”也愈发地好奇了。
意识愈发的朦胧了,何方也终于沉入了梦乡……
他做了个梦,那是一处地牢,在地牢的第一间囚牢里的正是那个女鬼任芳。
她这次的打扮与上次一样,谁又能想到如此娴静的女子,竟能有那般可怖的一面!
任芳盯着他,死死地盯着,眼眶中缓缓淌出了血泪,带着无边的怨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我何曾伤过一个人,我只想留在那里,有什么错!”
女鬼歇斯底里的嘶吼着,怒斥着命运的不公。
何方只是听着,听着,不知何时,一股子委屈爬上了心头。
为什么?我做了什么?我好心送你轮回,让你免受囚系之苦,可你呢,一上来就百般调戏,我可曾占你一点便宜?是,我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人,可我也正因此不必负责啊!
我差点就死在你的手上,你是死过一次人了,死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有什么过往关老子屁事?有啥事儿不能好好说?上来就动刀弄杖的,谁欠你的?
何方一开口就收不住嘴了,如同连珠炮一般,将肚子里的苦水倒了个遍。
他急得满脸通红,一声高于一声,最后最后几乎吼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后果,我没想过后果,对不起。”
任芳一个劲儿的道歉,眼眶中的血泪也缓缓变清了。
“反正是个梦,老子偏就不做了!”
何方也觉出来是梦了,他明明已经灰飞烟灭了,怎么还会存在呢?肯定是个梦!
“哎哟,我去!怎么醒过来,可我真是在做梦!”
“梦?你居然当这是梦?呵!哈哈……梦就梦吧,既然是梦,你想听听我的过往吗?”任芳脸上不由得泛起了苦笑。
“好啊,说说吧,为什么不愿意离开?”
何方仍带着丝丝怨气的看着任芳。
虽然有些莫名的同情她,但他也基本上厌恶透了她。
“何方!你想好了吗?一入镇北关,生死不由人!你愿意将余生尽付于此吗?”
不知在哪里传来了一个声音,仿佛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边。
这声音似男也似女,初听极为浑厚,细味却显空灵。
睁眼听是刀剑狂舞,闭眼听是琴瑟和鸣!
既有冬之肃杀,又有春之和煦,不缺秋之悲怆,却具夏之炙猛!
总而言之——卧槽!牛十三!
何方细想这可不就是梦吗?梦不就是这样捉摸不透,可浅嗅而不可细品的存在吗?
那么答应又有何妨?
“我,愿意!”
“砰!”只听得雷霆般的一声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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