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成蛟就来到了姚贾的府邸。
自从开始造纸，成蛟就不来这里上课了。
他的这位夫子，倒也没有什么意见。
尤其是成蛟在每次成纸后，都会送来一批质量上佳的纸张。
姚贾就更没意见了。
最新的能书写的纸张，在咸阳可谓比黄金还珍贵。
有钱难买。
朝堂上非正式的场合。
所以大臣已经逐步将竹简，换成了成蛟所制造的纸张。
易携带，还轻得多。
由此朝堂还掀起一小股攀比的风气。
谁的纸张，写字最清晰，谁的脸上就越有光！
而身为成蛟夫子的姚贾，自然是每次比较最有面子的。
所用的纸张最是上等！
时时还受着旁人称赞，说他教出了一个好弟子！
成蛟的造纸之术，也有他这位老师的功劳。
“长安君，今日怎么想起来老夫的府邸？”
成蛟拱手行礼。
“见过夫子。
学生本无意叨扰，可冬日渐近。
这咸阳城，只有各家的府邸，能找到新竹。”
明白对方来意的姚贾，大手一挥。
“既然是为了改进造纸，老夫的竹林随便你砍！”
此刻的姚贾，一点也不心疼。
甚至还想亲自下手，给成蛟砍下最新的竹子。
倒是让成蛟一愣，连忙说道。
“不敢劳烦夫子，学生自己来就好。”
说着，就径直走向姚府的竹林。
而这一次，一旁的家仆也是带着笑脸。
纷纷要帮忙。
对待成蛟，非常的热情。
有个胆大的家仆，还凑上前问道。
“长安君，这造纸的竹子，可有讲究？”
成蛟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说。
“当然有讲究了，这草纸好造。
随意的竹子，皆可造得。
但这书写的纸张，就没这么容易。
首先是要选取新竹，还要看此地的文气足不足！”
下人听的是一愣一愣的。
还有文气一说？
看着眼前的人不相信，成蛟煞有介事地说道。
“你们别不信。
我用了很多竹子，发现姚府的文气，是最多的。
用这里竹子做出的纸张，比其他地方的都要好！”
姚贾闻言，饶有兴趣地问道。
“真有文气一说？”
成蛟笑着说道。
“夫子，从您这带走的竹子，第一次就成纸了。
而且质量非常好，几乎就能写字。
可其他地方找来的竹子，就只能做草纸了！”
这话说的三分真七分假。
可姚贾听的是满面红光。
此前隗状仗着自己住在隔壁，听了些噪音。
就大言不惭地将自己，也带进了造纸的故事里。
姚贾身为成蛟的夫子，自然是有点不满的。
这千古流芳的好事，怎么没自己？
现在好了，有了文气一说。
姚贾自己也能成为故事一员了！
“好，甚好！
老夫这竹林，长安君以后自取即可！”
姚贾悠然地站在后面，抚着胡须说道。
很快，文气一说不迳传开。
咸阳城，家有竹林的府邸，纷纷邀请成蛟。
前往他们的府邸，看看他们那里有没有文气！
成蛟确实需要一批新竹。
冬天可不好找竹子，各家如此欢迎。
成蛟也乐得带人过去砍竹子。
不过在离开时，各家的主人。
愿意以重金购买所造成的纸张。
在他们心中，纸张的质量越是好，越说明自家的文气越足！
读书人，最在乎这个。
纵然很多人，不完全相信此事。
但大家都在做，也就凑个乐子。
就连相国府和长信侯的府邸，成蛟也派人砍来了竹子。
……
咸阳城今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的更晚一些。
所有大臣都翘首以盼。
因为今天是出纸的日子。
他们都很好奇，自己的竹子能做成怎样质量的纸张。
成蛟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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