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赵海阔又问:“事情办得怎样了?”
电雨说道:“其余人等已经全部服诛了。”
“很好,”赵海阔道,“弄醒他。”
“电雨”双手疾戳,在那被擒者的背上点了几下,又迎脸掴他四五记耳光,“风雷”在檐下水洼舀一把水,霍地泼在他的脸上。
那人悠悠转醒。
赵海阔冷冷地瞧着他醒转。
那人一睁眼,看见面前站的是赵海阔,震了一震,失声道:“赵……老总!”
赵海阔侧首看进了他的眸子里,“【老狗】,你果然有胆色,可惜没有义气。”
“老狗”猛地摇头,苦笑着说:“老总明鉴,您一向对下属行止了如指掌,老总身边的六大亲信里,要算我的胆量最不行!”
“你不行吗?”赵海阔神色里隐带一种郁躁的寒傲,就像冰中的烈焰一样,“你行的。就算是现在,你眼色里也没有真正的惧意。我倒一向看走了眼。”
“老狗”只一味地道:“老总明鉴,老总明鉴…”
玲儿向徐痕低声道:“那是他们‘蛟龙帮’内的纠葛,我们还是避一避的好。”
徐痕冷然道:“外面正在下雨…”
只听赵海阔沉声道:“现在,许夫子、施无悔、风雷、电雨和你,只差了一个杨恨,五个人会齐来了,你来告诉我,我一向待你不薄,因何你脸也不翻就将六个分舵四百多人,全骨头不剩地卖给了‘任田堂’?”
“老狗”垂下了头,说不出话来。
赵海阔道:“你说呀!”风雷在一旁冷笑道:“你没想到会给我们逮着吧!你以为躲在苦水铺里,就可以缩着头享尽富贵荣华?你既能把帮里千多人变成孤儿寡妇,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会把你揪出来!”
赵海阔道:“要不是,我们也不知道‘’在泉州的实力,近半月来已转移阵地,驻在这苦水铺一带。这次我们几个一起共过患难、创帮立道的人,一同出来,为的只是问你一句:你为何要这样做?!”末一句如同霹雳雷霆。
“老狗”的身子震了一震,嘴里嗡了一嗡。那阴阳脸的汉子仍守着阶前,徐夫子则盯在徐痕和玲儿的背后,以防这两个不知来路的人猝起发难。
风雷叱道:“说!”
他气呼呼地又道:“你说!你怎么对得起公子,对得起咱们!”
“老狗”蓦地抬起头来,反问:“你真的要我说?”
风雷怒笑道:“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老狗”毅然道:“好,我说。”他一口气把话说完:“你们就坏在要我说这一节上。”
他这句话一说完,场中便起了惊天动地的变化。这变化之巨,连徐痕和玲儿在旁,也完全被震住。
“老狗”倏地弹了起来,看他本来的样子,身上至少还有四五处穴道被封闭,但他这一弹而起,却是蓄势已久。
他手中亮出一柄紫刃,闪电般没入风雷腹中,这紫刃是由下搠上的。
风雷脸上的表情,正是心肺被割裂的痛楚。同一瞬间,赵海阔正想动手,电雨已经动手。
他又一低首,他背上至少有二十五个暗器,同时射向赵海阔,每一暗器的尖端,都闪着惨绿,显然是涂上奇毒的,而且全是劲弩机关所发射的,快、准、毒,正是避无可避、闪无可闪!
赵海阔的心神,被“老狗”的倏然出手,分了一分。而他的意志,正集中在救援风雷上──他的亲信电雨就在这一霎向他下了毒手。
赵海阔大叫一声,他身上淡杏色的长袍,已在这电光石火间卸了下来,一卷一回一兜一包,卷回兜包四个动作同一瞬间完成,漫天暗器全都隐没不见。
只有一枚,像一粒绿豆般大小,钉在赵海阔的腿上。
徐夫子乍见情势不妙,不再盯着徐痕和玲儿,身形一动,正待往赵海阔那儿掠去!
一面残墙砖飞土裂,其中有三枚细针向他背后射去,他似乎察觉到了,但没有闪避,他的目标仍然是先救援赵老总,自身安危还在其次!
徐夫子中招后,前掠的身子,突然搐了一搐,可是,他的势子,并不因而稍减。
他已掠到赵海阔身前,一扬手,跟电雨对了一掌,电雨大叫一声,疾吐了一口血,急退。徐夫子回身又劈出一掌,“老狗”双手接实,也喊了一声,退飞丈外,口角溢血。
这时,那藏在墙中的老婆婆已然追到,徐夫子又反身一掌,老婆婆举拳一格,退了七八步,仍把不住桩子,徐夫子仍想再劈,但闷哼一声,身形一顿,眼角、鼻孔都已溢出棕黑色的血丝来。
“毒针婆”、“电雨”、“老狗”,才缓得一口气,又向徐夫子逼来。他们都知道,这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也是立绝世功名的时机。谁都不愿意放过,而且谁都不能放过,因为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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