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袖凝霜

陈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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壱. 珠帘坊冠绝帝城、小女子名扬四海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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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条街历来是帝城最繁华的所在,高官显贵、皇亲国戚、四方来客、歌舞升平,眼光所及之处无不是盛世太平、大好河山。

在这金装素裹的背后,四条街最尽头的方园似乎早已被人遗忘——楼台凋零、草木乱飞。曾经他的主人富甲一方,曾经方家女儿才情冠绝帝城,均早已成往事,随风不见影,十年后的今日方园再看早已是一片萧条,满目疮痍,只剩那,残垣断壁残留昔年故梦,落叶黄花哀叹人生悲欢。

世人自然是不记得那些昔日和落寞,短暂的感叹之后,人们依旧或在帝城各自寻欢作乐,或在天涯卑微苟且偷生。散落天涯的不知何处,而留守帝城的就在眼前。帝城最大的好处对于那些依旧留守的人而言自然是游乐之处甚多,美食之处尤密,这其中又有:美景当属碧湖,美人自然珠帘坊!

珠帘坊是帝城的歌舞乐坊,进帝城短短一年时间便占据头牌位置,四条街风月之地纷纷甘拜下风。珠帘坊以柔媚舞姿在帝城打得一片天下,其中尤以当家头牌楚成为最。

楚成不仅舞姿柔媚,而且人也有着极其纯净的观感:肤白胜雪,瑶池晓玉,身量纤纤,柔若无骨。

楚成跳舞时常着极其简单的素衣,或素白或素粉,舞动时衣摆纷飞如太液翻波,销骨勾魂。恰似惹人与共芳萌,却惊起林中小鹿。要说楚成最好看的还是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可说双瞳剪水,可赞盈盈秋水。老天爷使她出生烟粉之地,却格外照顾的给了她最纯净的眼睛。这自然是矛盾的,但正因为这份与众不同,才使得楚成多了这份摄人心魄的气质。所谓自古文人都爱着青楼女子的贞洁纯良嘛。

“无耻,偏爱意淫红尘女子的清颜贞洁!”这是珠儿对这些自诩清高的才子的评价。总而言之,楚成是个清高自傲,倔强柔弱的大美人。有人说楚成是十二岁时流落义清被当地乐坊老板娘收为养女并悉心教导,才有今日成就,也不知道这些传闻是从哪里听说,但却传的满帝城都是。

不知是哪些登徒子整日以此意淫为乐,坊间尽流传一些歪词淫诗,不过当然也有几首好的偶尔传入楚成耳中,还算有几分意思:绿腰舞轻雪,随风散复收。回廊曲未成,娇眼已飞流。半步莲破浪,浓粉淡香嗅。映日转花钿,从风回绮袖。垂手柳无力,欲问几时休。待得寻芳萌,多情共白昼。

虽说赞美了楚成细粉浓香,冰清高洁,但最后话锋一转还是想多情白昼罢了。

“以后这些淫词艳诗不要再给我看了,均是无趣,诗词上我也有限,再有送的就此打发了吧。”楚成十几岁混迹江湖,二十岁来到帝城经营珠帘坊,当然不会被这些诗词轻易打动,她只顾撩拨众生,然后旁若无人的下场离席。

不过短短数月便声名鹊起。此后楚成便将乐坊交由手下打理,自己三两月才登台一舞。世人总是自贱,越是得不到看不到越是抓耳捞腮的想念。帝城公子哥儿为见楚成一面几乎日日到访,挤不下就到对面窗口苦等,所以珠帘坊的门前从来都是车马喧闹、人声鼎沸。

盛名之下自然有小人愤懑,无故闹事者竟两三日便生出些事端,添油加醋一番或当场撒了泼,或散于市井,于楚成而言均是些不堪入耳的小人之言,当然珠帘坊也不是吃素念佛的,常常连打带恐吓就打发了。帝城的达官贵人基本都是好脸面,谁也不想落个为舞姬大打出手的名声,所以尽管楚成自负清高,却倒也没有因此真正得罪什么人,时间久了倒是渐渐平静了下来。

私下里虽说有流言,也不过是猜测猜测这个楚成的来路罢了,有说楚成的背景是官府的,有说楚成的背景是江湖的帮派,也有人说楚成是义清寒云山的人,当然也有人说楚成是李家镖局的人,这类流言传的满城风雨的时候,自然就更没有人敢轻易招惹楚成的珠帘坊了。自古乐坊、舞坊都是受大户庇佑,这个珠帘坊的背景都没有搞清楚,哪有个傻子会不要命了往上撞,不过是寻欢作乐,何苦计较那么多!但人们却不知道,这一切的风声不过是楚成自己放出去的罢了:

小女子孤身在帝城谋生,既然没有靠山,那就只能靠自己喽。楚成才不相信,这些个大户会无聊到出来辟谣。

眼看帝城繁华三千,楚成踌躇满志、感慨万千:终有一日会明我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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