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帝城那边的情况则与这寂静的小村镇截然不同。
厉明坐在家祠边上,怒瞪着正跪在家祠正中间的厉薇。
邓家那边上门闹了几天,厉家就糟心了几天。这厉明本就想趁着这次回帝城好好干一番事业争取立个功,好升一升自己的职位。结果他心中的壮志凌云之气还未发出,便被他引以为傲的嫡女闯祸闯没了!
此时的厉明真是想把厉薇打的重新投胎!
“老爷!您就放过薇薇吧!她真的已经知错了!”
厉夫人赶来,看到在祠堂跪了三天的女儿眼泪哗啦啦的直流。她想着,厉将军心里有气让厉薇在这鬼地方跪个三天也就气消了,便寻着机会让厉将军松口将人放了。
可谁知......厉明听了她的劝话,生气的从座上站起,
“我放过她谁来放过我!谁来放过厉家!你这无知的蠢货平时不好好教导女儿,现在出事了还来包庇这贱蹄子!”
厉薇听闻厉明的话,又是一阵嘤嘤痛哭,要知道,她爹爹可是从未说过她一句重话啊!现在......现在却骂她贱蹄子这样侮辱之极的话......实在是让她伤心难过。
“你还知道哭!”厉明吹胡子瞪眼指着厉薇,“要不是你千方百计的想将白家那丫头害死,张湛蓝至于将你这破事捅了!”
“不是的爹!这都怪白三七!”
“你给我闭嘴!”厉明抄起一旁放着的白玉瓶,向厉薇旁边的空地砸去。若不是他对这个不成器的女儿尚有那么一丝的不忍心,他或许会毫不犹豫的将花瓶砸向厉薇的脑袋。
瓷器破碎的声音震响了整个家祠。厉薇吓的顿时一愣,满腔要说白三七的话顿时憋成了一个煞白的脸。一旁的厉夫人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本想开口求情,见这阵仗顿时噤声不语。
见到母女两这副模样,厉明很是后悔。后悔没压着当初收到毅国公的信后,自己那颗着急想攀附权贵的心。
他只想到让薇儿嫁到毅国公府,日后好背靠大树好乘凉。可没想到这帝城的皇权之争已经到了如此白日化的阶段。
依照现在的形势来看,他十有八九已是站错了队。这么看来,他手上的兵权不保不止,还有可能连这整个厉家都会被牵其中。
厉明仰头,长叹了一口气。
“若厉家真的因为我而被灭族,那该如好是好啊!”
“怎......怎么会?”一提到灭族,厉夫人算是知道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浑身颤抖的走到厉明跟前,拉着厉明的衣袖;
“这张湛蓝只是个太医院院使,在帝城再野再横不过也是毅国公府的三公子,他能有什么能耐灭我们族!老爷你怕不是在说笑吧......”
厉明看着厉夫人冷笑一声,将厉夫人的手甩开,
“妇孺之见!能被当今圣上所重用的又岂非是一般闲人那么简单!若不是那白家丫头平安无事,恐怕现在的厉家早已是一片狼藉!”
厉夫人腿软的后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像是自说自话般怔怔的看着前方,
“那......那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现在去找张湛蓝看看这件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厉明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厉氏家祠的牌匾,而后像下定了决心似得,快步走出了祠堂。
听完厉明的话,厉夫人呆了很久,直到厉薇跪爬到她身旁,扯她的衣袖,
“娘,你放女儿出去吧,让女儿去求求阿蓝,说不定他会......啊!”
厉薇捂着那火辣滚烫的半边脸,怔怔的看着昔日百般疼爱自己的亲娘。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去见张湛蓝!我们厉家都快要被灭族了!”
“可我要嫁他!你们不是说会让我嫁给阿蓝吗!”厉薇死拉着厉夫人的手像魔怔了似的一直重复着要嫁给张湛蓝的话。
外头的天,渐渐沉下,又在傍晚,下起了寒冷的冬雨。
张湛蓝坐在白玉楼的雅间,微微垂眸,便可通过半开的木窗看到楼下那抹在雨中被搀扶着离开的身影。
黎正看着依旧闲适坐在座上品茗的张湛蓝,若不是他方才一直在这雅间听着看着发生过的一切,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么一个温润君子竟然能说出那般咄咄逼人的狠话。
果然啊!人不可貌相!
“黎正你似乎有话要说?”
突然被点到名字的黎正顿时觉得后背一凉!糟糕,他这脑子是越来越不灵光了!竟然忘记他家主子是个后脑勺也长眼睛的妙人......
“属下......是有话要说......”黎正在脑海里飞快的找了个不算不重要也不算重要的问题,
“等厉家那边的事办妥后,是不是就可以去白鹭山庄接白姑娘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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