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的街市，大街小巷，与红尘一般是人来人往的。慕思平穿街过巷，目不斜视，浑身透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想逛一逛么？”贝清莪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他，像是猜出他的心思。
慕思平连忙摇头，他一向对人多的地方不感冒。也不愿在身份不明的状态下和陌生的道者贸然接触。
然而还未等到他停下对四周人群的观察，手臂便被人牵住。
贝清莪抓起他的衣袖，上下晃晃，开口道，“走啦。”
慕思平转头看去，好似撒娇的语气被对方漠然地说出，有一些天然地、理所应当的味道。
想到买笔时的拮据，慕思平还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毕竟第一次来道者的王城，只是看看，异域的风土人情。
商业区显然是可飞行区域，呼啸而过的仿佛列车的物件，飞剑、飞轮不时从上空掠过，慕思平一抬头便熄了在震旦里飞行的意思，从扑跌状的起飞姿势到空中，不知得被这些忽闪来去的道者撞到多少次。还有些穿着铠甲在空中扑闪着翅膀的，大多扮成动物的外形，奇珍异兽层出不穷，看得慕思平眼花缭乱。
路两旁的花卉也像是披了迷彩，不停地变来变去，没有一次重复的。慕思平疑惑中揉了揉眼，庚金之气闪烁在瞳孔间，眼前却是空空一片。
“那些不过是惑人眼目的东西。实际上是符法的一种应用，道者运用的是道术，符法是道术最奇异、贴近本源的一种表现，而震旦就是符法的诞生地。以后你会多接触到的。”贝清莪朝他解释道。
“那么..那些花，实际上，并不存在？”
“你不是看得一清二楚么？那只是符法幻化出来的东西。在天道者眼里，符就是蕴藉着天地至理的原初，是道法的精髓表现，而现在...”贝清莪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天道者？以身契合天道的大气运者？还是感悟到天道的大成者？”慕思平对这个词感到好奇。
“差不多。”贝清莪点点头，又说道，：“我也不大清楚，以后你遇到其中一位，可以问问。”
“那.....这些畸形怪状的家伙，是..妖？”慕思平又看向前方一众标新立异的道者。
“那些只是标新立异罢了。就像...你在红尘中看到的追逐新潮的人。”面对五光十色的‘秀’发，贝清莪也不大习惯。
两人径直走过。
“想去俯瞰城市么？”转了一会，贝清莪问道。
慕思平长出口气，点点头。
贝清莪笑着看向他，指指旁边的白塔建筑。
“道者有四类，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对应天地四方，也对应木金火水四相元气，而裸虫，也就是红尘的人类，对应五行中的土。”两人站在塔的最高阶上，看着人群穿梭来往，贝清莪开口介绍道。
“中央戊土，这么说，震旦反而以裸虫事物为重？”
“没那回事，裸虫魂魄暗弱，为道者所看不起，甚至早期文明，都受到道者的启迪。”
“先贤都是道者？”
“一部分是，还有一部分被误传为仙。”
“唔。”慕思平有点动摇。
“你是不是有点看不上道者？”贝清莪偏了偏头。
“一路上碰到的，没有几个能称得上人上人的。”慕思平直言不讳。
“唉，”贝清莪叹气，“现下的道者，安逸于现世的生活，忘记了久远的生存之战，论素质，的确....”贝清莪瞥了一眼慕思平，“你的确有看不上的理由，但是，对于你这种一心寻找修行和道的真谛的人，震旦是你最好的归所。”
....慕思平透过塔窗，眺望远处，街道、还是街道，远处的店铺，还有山和灵河，但是塔身比不上想象的高度，最远只能看到城外山体被遮住的隐约轮廓。
“就当我诓了你吧。”轻松地语气传自耳边，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比起在红尘屈心抑志地过着，不如在震旦打开眼界，让生命因此多彩！”
慕思平看看她，眼睛一眨不眨，白色里透红的脸蛋上鲜艳的绿色眼瞳也在看着他，仿佛生命的致意。
好。这句话当然是在心里。
慕思平只轻吁口气，“歇息好了，下去吧。”
看着他背影，贝清莪轻轻地微笑着。
离合居、通幽阁、结证堂、象牙塔、道纹轩，这些并不是某个私人亭苑，反都是些经济业务的接理区，离合不仅照管姻缘、还有合同调解；通幽阁帮助道者和逝去的亲人魂魄短暂相聚，开解那些精神上存在障碍的道者，而实际上看到的不过是根据回忆编造的想象；结证堂充当经济往来的中间人；象牙塔是震旦的古玩市场，高层是给考试开小灶的地方；道纹轩像是道者的交流协会，门前挂满曾经往来的道者心得....
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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