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篮子，以为是卖包子糊口的。
“是勾不痴！”屠苌一瞧他模样，也不再多解释。
“我想起来了，我确实见过你，不是一次不是两次，是三次。”贝清莪转动符笔，搜寻记忆，才翻到那个有点熟悉的笑容，“不如，我买你几株星蓝草，你再笑一笑。”
“你拿我寻开心呢，男子汉..怎能说笑就笑？”屠苌哂了一声，回头就走。
“你不姓屠吧？起码通名的时候，你不叫什么屠苌。”贝清莪盯着那个背影，这个貌似魁梧的身躯貌似是被缝缝补补的破口袋衣服撑起来的，而那个曾经留下一些印象的爽快清雅的男子，也不是现在这般模样。
“咍，我现在就叫这个，你还有意见？”屠苌斜挎个横编的竹篮，一步一步走远。
“我觉得，那个人应该是认识你，或者你认识他。”慕思平拿手敲敲石碑，端详着套在地上乌七八糟的草环，慢慢说道。
“你是说他没认出我，还是说我没想起来..”
“一样。”慕思平回过头，对上求知的眼睛，“他是个人类，总会随之时间变化，之前你们认识的时间距离而今应该不短了，有了变化理所应当，何况是个有心事的人。”
”那也太离谱，”贝清莪转过眼，轻轻挪开数吨的石碑，“曾经风闻天下的狐郎君，在红尘客入魔之后，怎么成了现在样子。”
“大概人总是会变的，”慕思平仰望浮云，“无论是身形还是内心。”
“那你呢，”贝清莪笑吟吟地看着他。
跟你学坏了。慕思平念头一转，却问道，“那人还能瞧见，不去问个究竟？”
”不必了，”好看的眼帘垂下，没有睫毛，润泽的泪水就藏在眼底，让人说不清何时是真哭，何时是泪腺崩溃，然而少女只是略微有点感伤而已，她望望天，飞轮飞剑的动静几乎传遍了广阔的平原，被唾弃的地表也慢慢出现了巡检。“那人，该不会被通缉了吧？”
“也有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慕思平看着北方追过来一二十个身穿红衣素袄的巡检，心下微微冷笑，“白虎人真的糊涂了么？魔徒好像才刚刚造访了玉京。”
“走吧，”贝清莪朝他摇摇头，“你要是杀了这几个人，反倒给他们追剿的借口，我们可能需要一些消息，一群学生罢课，斗廷是怎么定性的。”
“他们永远不会做正确的事！”屠苌去而复返，在左近刨出一个坑洞来，朝着二人招手，“来，下来，这儿是我的地盘，捉迷藏谁也没有我厉害！”
这个年轻人身上，总算是有了一丝朝气，透着狡黠与认真。
“狐郎君，果然是你！你的确姓涂，涂山的涂。”贝清莪翠色的眼睛占满了瞳孔。
“快下来，”狐郎君还在催促，“我不姓屠，也不姓涂，要不是对你还有点印象，我也不会回来接你们！“
慕思平望了一眼，跟着走入底下。
“以前你就会打洞，可现在狐郎君真的成了落魄的耗子..”少女幽幽叹息，“那你的真名是什么，当年你就骗了大家？”
“你连名字也不说，就不许我用化名了？”屠苌反驳一句，却截止了这个话题，“当年记住我的名姓，不如记住狐郎君这个名字；现在，呵…我不想说话的时候，你尽管喊我屠苌！”
这话说得断情绝义，屠苌的声音到了后面也似夜枭号泣，闻之悚然，年轻人在前头领路打着火折子，可腰胯却松弛下来，反之向上，压垮了脊梁。
“我知道，虽然几面之缘，但你现在..肯定不容易..“少女声音空空，手指轻轻捋过地层的岩壁，留下声声叹息。
“你的地行术也挺厉害！”慕思平望着底下规规矩矩地褶皱，每一片间隔一般，不可能是人工穿凿。
屠苌沉默一下，“我现在，也就会个掘地三尺了。”他走得稳稳当当，可举着火炬的手臂却不停颤抖，焰光之下，健壮的臂腕上满是伤疤，全无一片净土。
“白虎人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少女咬文嚼字，每个字音都落得极重，语速却说得极快。
“也没什么…”狐郎君几次欲言又止，“我是个掼偷，被人打断手脚实属正常。
“我不问了，”贝清莪望着那火苗，“没听你偷过东西，显而易见的谎言..狐郎君现在可是连骗人都不会了..”
“那是..“屠苌一口气喘不过来，憋了一会儿，走过几个弯路，地下渐渐宽敞起来，他才开口言道，“想看看海棠社的风采吗，还有这一次机会。”
“大家都…在？”贝清莪难得有些兴奋，却又赶紧住口，在离地面不远的地下，再看看狐郎君的样子，其他人….
“他们不在这里？”单行道走得七拐八绕，过了一个平角，只觉前方没有人气，慕思平忍不住说道。
屠苌不言不语，抖抖索索拿出秃了毛的一截笔管，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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