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雄让殷不易带人回养心阁向一枝梅报到,他和段如风两人独自进了永年客栈。
三更天已是深夜,客栈中只有大堂还亮着微弱的火烛。
一头白发的柳侠客端坐在方桌一端,身后站着表情严肃的柳如飞和柳青青,方桌的另一端站着一个面容俊美的青年人,背后的雕花长剑特别显眼。
殷雄犹豫了一下没有推门,拉着段如风隐在门侧。
只听柳侠客问道,“方青成,没想到离开神剑阁之后,你竟然有了另一个身份,比神剑阁的大师兄威风多了。”
柳如飞秀眉微蹙,“大师兄,你竟然加入了天道盟,还成了北方分舵的舵主,难道你不知道天道盟是干什么的吗?”
青年方青成微微一笑,抱拳道,“我方青成能有今日,多亏师父成全!”
柳侠客淡淡道,“你已经被神剑阁除名,我不是你师父。”
方青成神色微变,傲然道,“当年我只是一时好奇,偷看师娘沐浴,仅仅一次而已,师父您老人家不但夺了我掌门大师兄的名位,还把我逐出剑阁!”
“如今我贵为天道盟北方舵主,天下女子我想要谁就要谁,无人敢阻!师父,师娘做了对不起您的事,我替您把她除了,您应该高兴才对,为何一直追我到皇城来呢?”
柳青青眼现泪光,“果然是你害的师娘!畜牲不如的东西!”说着拔剑就要往上冲,却不想方青成抬手打出一物,当的一声响,柳青青宝剑落地,她惊呼一声愣在原地。
柳如飞大怒,“方青成!你竟敢在师父面前出手?”
柳侠客抬手制止了柳如飞进一步动作,寒声道,“方青成,你应该知道我追你究竟为何!”
方青成哈哈大笑,从怀里取出一本书册扔了过去,“区区一本剑谱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柳青青抢过书叫道,“师父,《神剑秘籍》怎么会在他手上?”
柳侠客冷冷地看着方青成,“想必你已经把秘籍上的功夫吃透了吧?”
“不过如此!”方青成缓缓抽出宝剑,“师父,我一直有个心愿,希望用我的青龙饮血和您的雪花神剑过过招,以前我是掌门师兄,雪花神剑迟早是我的。可是如今不同了,青龙饮血和雪花神剑只能有一把留存于世,今天师父能否圆了我的心愿呢?”
“放肆!”柳如飞终于按捺不住,伸手拔剑,柳青青也捡起宝剑怒目而视,方青成冷冷道,“两位师妹不要心急,待我了结了雪花神剑,便纳你们为妾,便可终日陪伴在大师兄身旁了。”
“放屁!”
“做梦!”
柳青青和柳如飞同时开口。
柳侠客定定地看着一脸傲慢之色的方青成,“你恐怕要失望了,雪花神剑不在我身上。”
方青成双目一凝,“不在你身上?师父怕了?如果师父不愿意,我就只好先和两位师妹上楼,请师父允许!”
柳侠客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柳如飞和柳青青也大有深意地看着他。
方青成呵呵笑道,“我知道两位师妹对我心仪已久,师兄这就来了!”
“你最好别动!”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方青成大惊,待要转身,却发现脖子上多了一把宝剑。
正是他梦寐以求的雪花神剑!
殷雄并不认为自己有多么高深的“轻功”技巧,而是这位大师兄太过自我陶醉,有人走到身后还浑然不知。
“你是何人?”
方青成仍然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殷雄在他握剑的肘尖处拍了一把,长剑落地,被他抬脚远远踢开。
“师父,这不公平!”
方青成咬牙切齿地大叫起来。
“公平?”柳侠客呵呵笑道,“从你嘴里说出这两个字,不容易!”
殷雄压着宝剑转到身前,两人四目相对。
方青成一愣,“你不是剑阁的人?雪花神剑怎么在你手里?”
殷雄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事实上,他也回答不了。
“方青成,请教你一个问题,你既然是天道盟北方舵主,如果下错命令,杀错了人,而且还出现了漏网之鱼,会怎样?”
方青成撇嘴道,“不可能!天道盟眼线遍布天下,从无错漏之时!”
“是吗?”殷雄轻蔑一笑,“牛角山的人是我灭掉的,结果你们把帐算到了段舍离身上,这算不算下错命令杀错人?”
“不可能!”方青成嘿然道,“就你?一个人?”
“对,就我!一个人!”
殷雄拆台手把门外的段如风叫进来,“如果你不相信牛角山的人是我一个人干的,那么他你认识吗?段舍离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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