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背对着她，姜扶柔余光瞥见她似乎红了眼眶。
这好像还是她这段时间第一次见到她流眼泪。
“好，要下雨了，你早些回去。”她转身走出墓园，“再见了，费锦绣。”
再见，姜扶柔。
只要踏出这扇门，两个人就会永远消失在另一个人的世界里了。
姜扶柔走远，费锦绣才敢去看她的背影。
她知道，自己其实放弃了这辈子的唯一一个朋友。唯一一个只认她，不认家世的朋友。
但有些选择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人生也不会重来。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起来，她一个人撑着黑色的伞。
从今以后，她的余生都会为青春的错赎罪，但她也庆幸，至少她没执迷不悟到最后。
姜扶柔从墓园里出来，张玲就迫不及待的问她。
“她跟你说什么了？”张玲很好奇，“你们不是仇人吗？她不会临走之前还要威胁你吧？”
姜扶柔看她好奇的劲，笑了笑。“都没有啦。就是说了一些话。”
她想了想，把里边发生的事情告诉张玲。
“费锦绣居然突然变得这么……？怎么说呢？”张玲突然想不到用词。
“通透？想开了？”姜扶柔接话。
“对对！我以为她是那种一坏到底的类型呢，她上学的时候就那个德行，现在突然想开了，我还觉得不可置信。”
张玲啧啧称奇。
“也许是况辰逸的事对她打击太大了吧。”姜扶柔其实也不太理解她变化突然这么大，跟记忆里简直完全不相似了。
其实她能看出来，从前的费锦绣心理上其实都是有问题的。从小就性格扭曲，要不然也不至于走上这种路。
“那你还恨她吗？”张玲想到她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地方，好奇问她。
“平心而论，我一开始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肯定是不满的，毕竟谁也不会对伤害自己的人毫无感觉。”姜扶柔变下楼梯边说，“但现在，我没什么感觉了，实在说的话，也只能是唏嘘吧。”
费锦绣对她的伤害实质上来说也只有这一件想把她送到别人床上，但是阴差阳错促成了三年前的车祸这件事。其他的，在学生时代那些行径，充其量是小孩子之间的感情问题罢了。
就算是曾经所谓的被墨湛麟称为校园霸凌那件事，也只是故意偷走她的伞而已。
“过去的事情，无论是恩怨还是什么感情，对我来说，都没有纠结的必要。”姜扶柔打开车门，对张玲说。
“你总是这么清醒。”张玲有些羡慕的看她，如果她自己也能这么清醒该有多好。
“我清醒吗？”姜扶柔挑眉。
张玲用力点点头，也坐上车。
车子启动，姜扶柔却多了些别的心思。
她其实一点也不清醒。
即便是道理看的明白，说的清晰，但做起来还是会瞻前顾后。甚至，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姜扶柔悄悄捂住心口，感情总是不听她的话。
“对了，我后天有个同学聚会，按惯例，你应该陪我去。”张玲躺在她肩膀上。
“不行诶，我后天要去荀骏祖母的寿宴来着。”姜扶柔有些为难的看着她。
“那怎么办？我不想一个人去。”张玲想了想自己的顾虑。
“他也来了？”姜扶柔猜到她的意思。
张玲表情很抗拒，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也没办法陪你，总不能再鸽人家一次，回国那么久，没把我辞退都是给我面子了。”姜扶柔想到自己失业的场景，打了个寒颤。
张玲也理解她，她有些苦恼的挠挠头，“那我怎么办？”
姜扶柔想到什么，一拍手，“对了，你和李济去啊！李济明天就出差回来吧，刚刚好嘛。”
张玲一拧眉头，“李济？他能行吗？”
虽说李济是个令人信赖的好男人，但张玲的印象里，他还是停留穿开裆裤时喜欢玩恶作剧的不靠谱阶段。
“放心吧你，再说你也没得选。”姜扶柔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一番。
张玲若有所思起来。
姜扶柔看她的样子，知道这件事已经决定的差不多了。
其实张玲和李济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就连她和张玲也是因为去找李济才认识的。
她和李济关系好，很大程度也有张玲的作用。
这两个人，算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了。
费锦绣和况辰逸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几个人的调查重心都移到了药的身上。
算是还处于比较闲的状态。至少等到再查到新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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