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来,京城震动。
七色大食的宰相,号称天下第一士的塞万提斯称帝,尊三位执政巨人为国师。
在经历了一千余年的灵兽统治之后,七色大食正式进入了人治的时代。
七色大食立国时确实有七个顶天立地的巨人。然而在其后漫长的时间里,两个巨人战死,另有两个陷入休眠,实际上国家政事都由剩下三个巨人决定,并称三执政。
没人知道三位执政巨人为什么甘愿交出手里的王权。也没人知道塞万提斯靠什么完成了和平的王朝更替这一几乎不可能的任务。
权力是比毒品更让人上瘾的东西。有人能抵抗美色,有人能抵抗金钱,但即便是曾经最伟大的勇士,也会在权力的腐蚀下变成恶龙。四面八方的崇敬与无上的尊重,一声令下万军而动的威严,能无视这些激流勇退,从古至今又有几人。
大齐的大街小巷无人不议论此事,毕竟大齐的历史上,也不乏单纯反对灵兽女皇而起兵造反之人。
至于小郭庄那桩惊天大案,几乎已经无人关心了。
京西。
一棵参天的古树下,杨清婉摆开一副茶具,冲泡好数杯上好的崂山茶水。
树的对面,是几十亩成熟丰收却无人收割的良田。
花塘和弟弟拿着镰刀,将麦穗割断,绑好,清出一片空地来。
黑镜挑着扁担,扁担里是一块块新打的石碑。
侯公子将面前的土包拢圆。
活着的人依然要活下去。
不久之后,西部来的流民会被安置在这里。七色大食的剧变,让许多百姓觉得战争将至。于是稍微有些门路的人都早早离开家乡远走它地。但世态炎凉,总有人不受京城里的“富亲戚”待见,便举家变成流民。卖儿卖女卖老婆,刻不容缓,毕竟,填饱肚子才是真的。
此时恰好小郭庄空出来,于是这些流民便被安置在这里,从一个地方的农民变成另一个地方的农民,卖牛卖地的钱早就在路上花完,还背上了一笔不小的赎地钱。仅仅因为一场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战争。
皇城,中正殿。
气氛肃穆至及,女王威坐正中
大殿里,身着白袍,褐色胡子一大把,包着镶嵌宝石的头巾的男子正说着什么。
七色大食新皇的特使,恭请女皇派使臣为新皇登基观礼。
殿内的大臣无不神色复杂。新皇登基,遣使观礼本是寻常礼数,但让灵兽君主向人皇遣使,不知道女皇会不会觉得很不舒服。
众臣都盘算着退朝后怎么和这大食使臣联络联络感情,打听一下他们新皇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能让巨人放弃权力,否则一旦生乱,若大齐从旁关照,则七色大食危矣。然而仅仅凭借这个理由,怎么可能让巨人甘心让出大位。所有人对此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大齐是礼仪之邦,朕自会遣使出访七色大食为新皇观礼。”女皇的语气十分平静,与平时无任何不同。
“礼部尚书何在,陪大食使者入住驿站歇息。”
“臣遵旨。”杨远山朗声答道,琼瑶酿风波过后,他已官复原职。杨尚书欠身一礼,向女皇告退后引着使者向皇宫外走去。
“陛下,臣认为就此遣使大食不妥。”御史张言高声说道。
“朕意已决,违者以抗旨论。京兆府尹何在?”女皇罕见的连一个说明理由的机会都没给御史就进入了下一件事。
抗旨之罪的结局就是杀头,女皇的态度已然十分明朗,众臣纵使百般不解,再无一人敢多言。
“臣在,臣在。”骤然被点到,京兆府尹王栎赶忙回答。
“小郭庄也是我大齐京城的一部分,全村出事,你竟一点都不察觉,父母官作的未免太失职了吧。”女皇的言语中竟有了一丝怒意。
王栎入官场也十余年了,这点观言察色的本事还是有的,急忙跪倒大呼:“臣有罪,臣愧对吾皇信任,还请皇上治罪啊。”言毕已是涕泗横流。
“来人,先行收押。”女皇恢复冷漠的神态。
棉袄带兵将跪爬在地浑身打颤的王栎托走。
一时间大殿内噤若寒蝉,无一人敢出一声。
“殿下,敢问去大食观礼的使臣,可有合适人选。”还是老丞相打破了死寂。
“朕已大体定了人选,由礼部尚书率队,择吉日与大食使者一同返回。”
依例处理了一些其他事务后,女皇提前退朝了。
几刻之后,侯太尉,吏部工部尚书及御史走出皇宫,而丞相由于年老,被特许轿子入宫,此时已经快到家了。
皇宫深处的后花园中,女皇泡在温泉里,一个和棉袄年龄相仿的侍女在岸边揉捏着女皇的肩膀。这侍女便是和棉袄同期进宫,贴身伺候了女皇十多年的夜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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