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很想说再见,多希望说得出再见
只能答应你,在我有生之年,早晚会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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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茹说,“阿南,我要走了。分开对我们两个都好。”
近一年里,小茹说了一百多遍要走,阿南总是沉默不语,假装没听见。
有几回小茹实在不愿耗下去,收拾好行李走到门口,对阿南说再见。
阿南却说,“你可以走啊,但要带着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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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茹和阿南在一起7年,一直都没有结婚。
阿南倒是设想了许多种求婚的方式,但却没有一种能够付诸实践。小茹总是能凭借自己敏感而强大的神经在第一时间发现阿南的意图,继而巧妙地制止,或是委婉地拒绝。
朋友们都对阿南说,你们已然从热恋走到了不痛不痒的阶段,她不跟你结婚,就该跟你分手了。
果然,他们走到第7个年头时,连争吵都变得很少,平淡的日子里,只剩下小茹时不时提出的“分手”两个字,振在阿南心上,似警钟长鸣。
小茹也曾试着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跟阿南长聊,她说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我承认我们已经成为彼此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但我总觉得生活缺少一些东西,具体是什么,也说不上来。只是想到结婚,心里的恐惧大过欢喜。阿南,不如我们分开,换个角度重新审视一下我们之间的感情,也许会豁然开朗呢?
阿南还是不回答,说到底,他就是这么个“闷葫芦”的性子,这么多年,总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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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茹是阿南这辈子唯一的女朋友。
阿南四岁时,父母感情不和,总是争吵。母亲负气离家,就再没回来。
父亲常说,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死死抱住她,就算成天吵闹,相看两生厌,也好过一个人活在悔恨和挂念里,连挣扎一下都没力气。
阿南在父亲的郁郁寡欢里逐渐长大,他告诉自己,有朝一日遇到了心爱的人,一定好好守着,不让她离开。
大学时,阿南遇见小茹。他听见心里有个声音对自己说,就是她了。
这是一眼就认定了的缘分。
阿南开始追小茹,虽然大部分时候他只是个“备胎”,但只要能常常站在小茹身边,他就很满足。
即便他一直都知道对小茹而言,自己的存在是习惯大于爱,也觉得没关系。
但他却忽略了,一段感情里如果没有源源不断的爱来支撑转化成习惯,必然不能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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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茹要出国公干,阿南替她收拾行李,“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小茹的声音冷得像冰。
“哦。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有脚,会回来。”
“哦。”阿南不再说话,似乎是放心了,因为小茹说,她会回来。
临走前,小茹替阿南整了整衣襟,语气里满是无可奈何的惆怅,“阿南,我走了以后,要照顾好自己。也不知道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什么时候才能放下执念,过独立自由的生活?”
阿南浅笑着摇头,“小茹,我不需要。”
“可是我需要,我需要一个成熟的男人,一个能够独立思考的成熟的男人,你懂么?”
阿南点点头,“我懂的。”
“你懂……我说什么你都懂,但就是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问题。阿南,你能不能醒醒?”
阿南把小茹送出门,只说了一句,“回来的时候告诉我,我去接你。”
“这样耗着有什么意思???”小茹突然大声吼起来,“阿南,你放手吧,放过我。我知道你对我好,我感谢你对我好,但我真的受不了了!这就是你要的爱情?这就是你一辈子想过的日子?”
阿南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淡淡的,“有什么话,等你回来再说,飞机快赶不上了。”
小茹的眼神终于再一次黯淡下去,如果这一年多纠缠的蹉跎是因为留恋,那么如今,也不剩下什么了。她甩开阿南扶着行李箱的手,最后说了一句,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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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茹走后,阿南睡了一觉,很长很长的一觉。
睡梦中,他听见有人低声说,“这么久了还不醒,怕是这次熬不过了吧。”
又有个声音应着,“他住进来四十年了,从四十岁开始,总是长睡。每次醒了就要说说他那个走了的爱人……其实这次熬不过了也好,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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