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一听蔡泽的话,嘴角挂着淡笑,掰着手指道:
“法二十三大律为:军功律、农耕律、市易律、百工律、游士律、料民律、保甲连坐律、刑罚律、厩苑律、金布律、仓律、税律、徭役律、置吏除吏律、内史律、司空律、传邮律、传食律、度量衡器律、公车律、戍边律、王族律、杂律,共计为二十三大律。”
“王子可曾听说过《法经》?”蔡泽饶有兴致地追问一句。”
赵政有些惊讶蔡泽竟然会问这个问题,不过惊讶归惊讶,但还是高声答道:
“李悝《法经》,赵政只读过三遍,以为过于粗简。如果论以法治国的话,非《商君书》莫属。”
如果说刚才蔡泽是惊讶,那么现在就是震惊了。
况且不仅蔡泽震惊,凡是研读过商君书的秦国大臣,各个学派的人,全部大为震惊。
“王子读过商君书?”过了好一会,蔡泽颤声道。
“此子狂悖也!”这时背后坐席的一位老臣厉声一喝。
辞色愤然道:“《商君书》泱泱十余万言,辞意简约古奥,虽名士尚需揣摩,少学何能倒背如流?大言欺世,足见浅薄!”
“嘿嘿!”
蔡泽连声冷笑,“老夫司考,太子傅少安毋躁。
足下闻所未闻者,未必世间便没有。”
转身一笑,“王子政,老夫倒想听你背得一遍,奈何时光无多。
今日老夫随意点篇,你只背得头几句,便证你所言非虚如何?”
“纲成君但点便是。”
赵政点头。
“好!《赏刑十七》。”
少面赵政昂首背道:
“圣人之为国也,壹赏,壹刑,壹教。壹赏则兵无敌,壹刑则令行,壹教则下听上。”
“夫明赏不费,明刑不戮,明教不变,而民知于民务,国无异俗。明赏之犹至于无赏也,明刑之犹至于无刑也,明教之犹至于无教也……”
“停,《兵守十二》。”
“四战之国贵守战,负海之国贵攻战。”
“四战之国,好举兴兵以距四邻者,国危。四邻之国一兴事,而己四兴军,故曰国危。”
“四战之国,不能以万室之邑舍钜万之军者,其国危。故曰:四战之国务在守战…”
随着赵政的背读,满场人无不震惊。
六国使者无不嫉妒异常,同时暗下决心,一定要把今天的事,事无巨细的传回去。
“停!”这时蔡泽拍案狡黠地一笑,
“你言能倒背如流,老夫便换个法式:王子可在《商君书》中选出十句精言,足以概观商君法治之要。嘿嘿,能么?”
少年赵政丝毫不见惊慌,一拱手从容道:“政读《商君书》,原是自行挑选揣摩,纲成君之考实非难题。”
“十句精髓如下:国之所以治者三,一曰法,二曰信,三曰权。”
“一句!”场外老秦人不约而同地低声一呼。
“法无贵贱,刑无等级。”
“两句!”
“自卿相将军以至大夫庶人,犯国法者罪死不赦。”
“三句!”
“法已定矣,不以善言害法,故法立而不革。”
举场肃然无声,人们惊讶得屏住了气息忘记了数数。
只听那略显童稚的响亮声音回荡在整个王城广场。
“明王任法去私,而国无隙蠹矣!杀人不为暴,赏民不为仁者,国法明也。”
“刑生力,力生强,强生威,威生德,德生于刑,故能述仁义于天下。”
“以刑去刑,刑去事成。”
“凡战胜之法,必本于政胜。”
“凡将立国,制度不可不察也,治法不可不慎也,国务不可不谨也,事本不可不专也。”
圣人治国,不法古,不修今,因世而为之治,度俗而为之法……”
“万岁——王子政——”全场老秦人沸腾了起来。
蔡泽矜持地挥手作势压平了声浪,回身向大臣坐席一拱手道:“老夫已经考完,诸位若无异议,老夫这便公布考绩。”
成蛟一看要宣布成绩了,不禁焦急起来,对着太子傅使了一个眼神。
太子傅颔首,随后站起身:
“且慢《商君书》乃国家重典,孤本藏存,本府王子学馆尚无抄本。”
“王子政生于赵国居于赵国,何以得见?”
“若是以讹传讹,岂非流毒天下!事关国家法度,王子政须得明白回答!”
蔡泽冷冷道:“此与本考无涉,答不答只在王子,无甚须得之说。”
年赵政却一拱手道:“敢问太子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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