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头上的盖头遮着,程安宁的视线恢复了正常。她终于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也看清了常乐脸上吃惊的表情。
程安宁还是有些慌张的,毕竟此时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她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平静的反问道。
“你很意外吗?”
“嗯……”
常乐点了点头。
他当然感到意外,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同时他也发现,坐在自己面前的程安宁并无半分惊讶,甚至露出一副早就知晓一切的神情。
“你早就知道是我?”
“嗯。”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上元节的晚上。”
“那……那天……”
常乐没想到程安宁竟然那么早就知道了,可他怎么就没认出来她呢?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继续追问道。
“回家之后,听父亲母亲说完,我就猜到是你了。”
——原来是这样。
这都怪他,之前父亲告诉他名字的时候,他根本没放在心上。那时候他心里想的,全都是宫里的事。
所以在元夕桥抓捕李卓的那天,她在对自己说名字的时候,他才会没有印象。
“程……安宁?”
常乐回想着那天发生的一切,用不敢确定的声音轻声叫出了她的名字。
当“程安宁”这三个字停留在唇齿之间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她的名字很是好听。
像是一个盼望,也像是一个祝愿。
“你不是不记得我的名字吗?”
听到常乐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程安宁抬眼看向常乐。有些诧异,也有些震惊。
她又一次看到了这双曾经他心动的眼眸。
只可惜此情此景下,程安宁的心中没有刚刚和她拜堂的夫君,只有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个“陌生”男人。
“嗯?”
“我说,你不是不记得我的名字吗?”
程安宁没想到常乐竟然想起了她的名字,因为之前是他自己亲口说不记得的。
“我何时说过?”
见常乐矢口否认,程安宁在心中轻叹一声,继而说道。
“罢了,也不重要了。”
她实在不想再提起那天在迎春楼的事了,虽然自己已经选择接受这一切,但她也不想再听常乐说出什么令人难过的话了。
程安宁起身从床上站了起来,刚想伸个懒腰,就被头上的凤冠和这一身厚重无比的婚服束缚住了。
于是这双刚刚抬到一半的双手,只好再无奈的放下。
“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先换身舒服的衣服吧,反正婚礼已经结束了!”
常乐觉察到了程安宁的不适和疲惫,开口提醒她,已经不用穿这么厚重的衣服了。
程安宁意识到确实如此,刚想去拿自己的衣服,突然想到此时屋里还有个“陌生”男人在。
她有些尴尬的停在原地,回头看着常乐。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他
“啊……那个,我先出去……”
常乐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尴尬气氛,于是他一边说着,一边慌忙朝门外走去。
他关上门,看着正在窗户上跳动的烛光。
过了一会儿,常乐透过屋内的烛光看到了映在窗上的光影。
通过光影,他似乎看到了什么。
——是她在换衣服!
就在常乐意识到,窗上的光影背后是怎样的画面的时候,他迅速转过身,背对着房间。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紧闭双眼。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和院子里高高挂起的红灯笼不相上下。
…
屋内的程安宁坐在镜子前,拆下了头上的凤冠,然后又换下婚服,换上了她平日里的衣裙。
她仔细的将婚服叠放好,和那顶凤冠一起,锁进了随嫁带来的木箱子里。
在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之后,她打开了房门。
“我换好衣服了,那个……家里还有其他的被褥吗?”
程安宁注意到屋里的床上只有一套被褥,但是即便自己已经嫁了过来,她还是不能接受将自己的全部都交付给一个曾令她
常乐听到程安宁打开门说话,才睁开眼睛,转了过来。
殊不知,现在的他不仅满脸通红,就连两只耳朵也红得似熟透了一般。
“啊,那个,你要被褥做什么?”
常乐看着已经换上一身淡粉色长裙的程安宁,脑海中不禁又联想起刚刚窗户上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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