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原本招工是六文钱，但刘爷爷许诺他一天四文钱，但每天可以选一种糕点，刘爷爷这里卖的糕点在镇子上说不上一家独大，起码要比周围卖的好吃许多，故此有很多孩童带着零花钱或者父母带着来这里买一些。
那一头白发脸上一笑就会显现出许多皱纹，递给她一个围裙，：“小羽啊，我这一把年纪也老糊涂算账经常算错，你就接替我这个位置。”老人一脸慈爱。
小羽点头应了一声。
摊子这里并未有其他像小羽这样的，因为许多摊子大部分都是家里人打点，除非大的一些店铺需要招人手，但也仅限于身高马壮的，像小羽这般瘦胳膊细腿是不会要的。
毕竟刘摊子的糕点名声在外。
不多时。
一位妇人，牵着一位五六岁的孩童，：“娘亲，我要吃糕点。”孩童用稚嫩的幼声，晃了晃妇人的胳膊。
妇人一脸笑意，溺爱的摸了摸孩子，：“好，只要听话，什么都给你买。”脸中笑意还未谈下，转头看向刘摊子，可看到小羽的那一刻脸色顿时僵住了。
孩童不停的晃动着妇人手臂，奶声奶气道，：“娘亲！人家想吃糕点！”
妇人皱眉看向旁边的老人，仿佛是在问，你怎么招了这么一个灾星。
老人笑了笑，依旧未言语什么，可他的沉默就已经代表了一切，仿佛是在回应他，爱买不买，我招什么人，还需要跟你说一声吗？
妇人挑了挑眉，板着脸看向身旁的儿子，：“儿子，我们换一家怎么样…”
小羽看到这一幕，眼神有些冰冷，眯起眼眸注视妇人，可这以前被他隐藏的很好，妇人并未察觉。
那孩童可不管这些，自从吃过一次其他摊子的都吃不下去总感觉缺少一点味道，开始闹脾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呜呜呜呜…”
妇人看见，眼神逐渐显现出母爱，看到儿子耍脾气，它并不打也不吵骂，温柔的将儿子抱在怀里，低声道：“贪吃怪，娘亲给你买还不行”，用袖口擦了擦儿子的眼睛，“好了好了，别哭了，给你买。”
看向小羽，脸色有些不悦，但还是掏钱买了一些糕点。
小羽将碎银子拿在手中，又按照价钱给他拿了糕点，并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偷工减料。
孩童接过糕点就吃了起来，妇人抱着儿子冷哼一声，没有说什么让小羽不悦的话，但至少在妇人心里这辈子都不会再路过这里了，他没有因为小羽在这里而去换个地方买，因为刘摊子这里的糕点确实一绝，镇子上也有不少仿制的但很难做出刘摊子那种味道，其次就是还有半个月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这是主要。
小羽将碎银子收好，然后记录在一个本子上。
因为刘摊子的本名叫刘滩，所以熟悉他的人都叫刘摊子。
有摊子笑容逐渐淡下，：“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如果他是一名江湖武夫你的神情只会招来杀身之祸。”虽说小羽眼神隐藏的很好，但又岂会比得过活了几十年的刘摊子？
“刘爷爷，我知道了。”小羽回应完，再次恢复波澜不惊的表情。
“有时候眼神可以害人，也可以杀人。”刘摊子看向小羽说道。
刘摊子并未多说什么，因为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她就是这样的人，认任何人都很难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经历如此波折能够活到现在，也不知道小小年纪到底经历了什么，小羽能够活到现在这个年龄当初也有着她的照顾，也算得上自己看的长大的。
刘摊子苦笑，他也知道小羽这孩子是一个对外冷对内热的，估计那个能让他恢复孩子性情的只有宁雨那小丫头了。
小羽眼神很平静，他从八岁开始就知道了人心的恐怖，往往藏在心中的恨要比说出来伤害大的多，或许某一个时刻就会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背后捅你一刀。
…………………
因为小羽的存在，街道上络绎不绝前来买糕点的百姓，脸色都十分不悦，也不免有些人抱怨几句，但大部分都是买完就走，毕竟还有半个月就可以离开，现在在和一个孩子计较会显得很没风度。
……………………
毫无任何波澜的小羽抬头看向被晚霞映照的天空，这一天让他彻底对这世间的种种产生了一股错觉，母亲去世后刘爷爷就曾告诫过自己尽量少来街上…
从开始的懵懵懂懂到现在的死心，年幼时他就想过是否能改变人们想法，他到现在始终依然不明白，“人心”到底是什么。
她依稀记得小时候的曹阿姨，父母在世前经常来家做客，对自己嘘寒问暖，对自己来说是另一个母亲都不为过，他到现在也忘不掉刚才接糕点的时候那个眼神，厌恶，恶心，嫌弃，仅仅因为是自己递给他的…
看向天空映照的彩霞，喃喃自语：“这就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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