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笔记，龙飞凤舞的大字，比苏衍之前那些虾爬子一样难看的字好看太多。
“这是……你写的？苏衍，这真的是你的字吗？”
顾茗溪好奇地打量着，有点儿难以置信。
“嗯……这是今天下午的笔记，你看看吧。”他慢吞吞地说。
难得他没睡觉，抄了一个下午的笔记。
顾茗溪表示很感激：“谢谢你啊。”
“客气。”
“对了，苏衍，你字写的这么好看，你平时怎么不好好写啊！”她单纯地好奇。
如果考试的时候，他也能写出这种字，那基本就是真真正正的满分了。
苏衍想了一会儿，回答：“太困了，就写那样。”
想到他天天的状态，顾茗溪迷惑：“那你怎么天天困啊？”
“画画。”
“画画？”
这是什么理由？就算是爱好，也不至于天天熬夜画吧。
苏衍扯了扯嘴角：“不画画就得喝西北风了。”
顾茗溪突然想起，之前和苏衍偶遇的那家火锅店，当时苏衍和火锅店的经理交谈甚欢。
而且，那会儿，火锅店正好新放了一副山水图，是一个叫客行的人所作。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底涌上心头。
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卖画？”
所以阿姨没有上班，苏衍和阿姨就靠着苏衍卖画维持生计？
苏衍点了点头，验证了她心中的猜测：“白天要上学，就只能晚上画。高三课又多，烦的很。”
顾茗溪想到了化名，又问：“你，你化名是不是叫客行？”
苏衍想了想：“是吧，”
“原来那个火锅店的画是你画的，你为什么要叫客行？”她来了兴致。
“电视里面看的，衍字拆开是客行。”他说着，突然凑过来，漆黑的眸子闪着期待：“我画的怎么样？”
顾茗溪重重地点头，对他竖起大拇指，一脸认真：“好看，苏衍你以后出名了不要忘记给我免费签名。”
得到夸奖后，苏衍扬了扬唇，心情愉悦：“为了防止日后我出名你不在我身边，我现在就给你签。”
他说着，扯过来顾茗溪的课本，打开第一页，在顾茗溪的名字旁边写上自己的名字。
顾茗溪，苏衍。
顾茗溪是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随意碰的人。
但是现在，她看着自己课本上面的两个紧挨着的名字，觉得十分好看，好看到她心底痒痒的。
就像有一只羽毛，在她心底挠啊挠的。
她忍不住开口：“苏衍，以后好好写字吧，你的字好看，我喜欢看。”
他浅浅勾唇：“好，听你的。”
周末，本来顾茗溪想回顾家陪陪顾永泽，但是在路上遇见了舒歆。
她觉得自己和舒歆的缘分真是神奇，怎么最近三番五次地遇见，她都有点怀疑舒歆是在跟踪她了。
但是见舒歆蹲在马路边哭的特别伤心，她就打消了心里的念头。
既然见面了，又是认识的，肯定要打个招呼。
她走上前：“舒歆，你怎么了？”
舒歆抬起梨花带雨的脸，见是她，脸上闪过惊奇，然后她快速地抹了把眼泪：“没，没事。”
结果，眼泪越流越多，止都止不住。
顾茗溪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
“谢，谢谢……”
舒歆一边哽咽一边擦眼泪。
顾茗溪看了一眼四周，觉得她在这路边哭，也不是个办法。
拉着她的手，走进了一家西餐厅，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要吃点什么吗？”她将菜单推到舒歆眼前。
舒歆抽泣着说：“一份牛扒就行，你还是学生，我请你吧。”
“不必。”顾茗溪微微一笑：“我们AA就行。”
她是有钱，但是也不随便花的。尤其是，她和舒歆才见三次面，她不觉得两个人已经熟悉到了可以互相请吃饭的地步。
舒歆没有反对，点头说好。
顾茗溪没有问舒歆刚刚为什么哭，她对打探别人隐私没有兴趣，除非，那个人想主动跟她说，她倒是可以听一听。
但是一直等到牛扒端上来，舒歆也没有要说的意思。
顾茗溪不由地疑惑，难道是她想多了？
她以为，舒歆是在路边等她，然后哭给她看的，舒歆应该有话想和她说的。结果她现在又沉默。
不说拉倒，顾茗溪也不提，低头吃牛扒。
舒歆终于开口了，声音柔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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