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往事

难产不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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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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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给自己的过去好好总结,不是因为够精彩,而是因为值得回味。过去的三十七年,感觉为自己而活的机会有点少。好在无论是过得去还是过不去的坎,都已经成为了过去,有的已经成为了我现在的铠甲,有的成为了我前行的动力,有的提醒我珍惜当下感恩拥有,还有的成为了我的教训,我的经验。

很多人都说过,我们无法选择出生,但我们可以选择努力。我出生在金山江边一个小山村,四面群山环绕,金沙江是通向远方的指引。自懂事起,每当遇到心事时,我总喜欢对着江水窃窃私语,我想那是我最放松的时候,少了被别人听见的担忧,也少了不能实现带来的尴尬。于是,对着流动的江水倾诉,是我少时的一大秘密。

父母都是实在的农民,农闲之余打点零工贴补家用。随着我和姐姐开始上学,地里的收成除了温饱明显是不能维持学业的。于是,男人外出赚钱,女人务农照顾孩子似乎是当地约定俗成的分配方式。父亲没有文化只能做重体力活儿,比如挑沙。记得学过一篇文章叫《挑山工》,没错,我的父亲就是“挑沙工”。他要跟着轮船将上游的河沙购买并挑到船上,再随着轮船载到下游后,继续挑上岸出卖。船老板一般是一个月发一次工资,只有发工资才会回一次家。在我的印象中,只要父亲回家,母亲一定会买像样的食材,一部分做好后一家人围坐一桌好好改善伙食,一部分给父亲带走作为接下来一个月的“粮草”,而她自己几乎不吃。父亲的工资除了姐妹俩的学习和家庭日常开销已经捉襟见肘,于是母亲不得不经常种菜卖,养鸡卖,养猪卖,甚至打零工来替补家用。

小时候的生活在我的记忆里除了有点穷,并没有太多的遗憾,可能是那个年代大家的生活(特别是在当地)都没有大富大贵那种,因此也就没有特别明显的那种落差感,有的都是生活里鸡零狗碎的酸甜苦辣,简单,普通,也很随意。我们都是属于田野里长大的孩子,一点也不娇气,甚至没有半点女孩子的样子。很多家庭甚至都不给女孩子蓄长发,因为长发容易长虱子。而我特别喜欢长发飘飘的女孩子,我打小就想过要是我有小女儿,一定让她长发及腰。多年后我真的实现了这个愿望,当然这是后话了。

那时的父母为了生计根本无暇顾及我们,于是我们左邻右舍的孩子就一块上学一块上山割草下河摸鱼。父母一般不找我们,除非我们的家务事没有做完,天黑还不回家。别人家都是几个孩子一起行动,但我们家有点特别。我和姐姐从小就玩不到一块儿,她慢条斯理,我火急火燎;她上学最后一个到第一个走,我上学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她喜欢先玩再做,我喜欢先做再玩……如果不是我们的父母证明我们是亲姐妹,我们彼此都怀疑对方是父母保养的。

即便我们永远玩不到一块,在有“外敌”入侵的时候,她依然是那个保护我的人,可能这就是血缘的奇特之处吧。还记得小学三年级时,一个同学不小心把我的脚后跟踩破皮流了好多血,还一溜烟跑掉了,剩下我一撅一拐的边走边哭。因为我姐从来都是上学不积极放学积极的那种,加上我因为背书晚放学,所以她不知道我受伤了。

看着小伙伴些一个个的超越我跑前面去了,我越想越伤心,越伤心眼泪越多,不知不觉走到了中途,打眼一看姐姐背着书包朝我跑来了。原以为自己哭的产生幻觉了,擦干眼泪再看真的是姐姐,那一刻的感受至今都记得,就是觉得姐姐来了,世界都安静了。那天的后半截路是在姐姐的背上度过的,我背两个书包,姐姐背着我。其实她也只比我大两岁多一点,三年级的我只比她矮个头而已,当时没觉得她多不容易,此刻我却特别心疼当时同样年幼的她。后来就是我姐找到那个同学打了他一顿给我出了气,而我还在怪她打人是不对的,我姐说我虚伪的很,我觉得我姐暴力的很,你看,我们是不是一点都不像。

那时的我最喜欢的就是过年,因为过年父亲回来了,我和姐姐就不用帮母亲干活了,凡事都有父亲。而且无论多拮据,母亲一定会给我们添置新衣裳。我们当地赶集日是逢三、六、九,所以年前的最后一次热闹赶集一定是腊月二十六,因为二十九就是除夕了,能买的早买好了。而我们家也是要等着父亲腊月二十五发了工资回到家,才会有钱置办年货。所以我觉得等待父亲归来的日子是充满期望的,是满满的憧憬,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也是最幸福的。时至今日我依然觉得期盼带来的满足感大于实现时带来的欢快,那是确定会发生的事情,不用揣测不用惴惴不安不用左顾右盼。

最后一个赶集日,母亲一定会带上我和姐姐,买点平时舍不得吃的糖果和食材,最重要的是要给我们买衣服,如果买不起,也一定会买双新鞋子。母亲常说的是小孩子盼过年,为的就是吃的好穿的好。所以她宁愿平时省吃俭用,也要在过年的时候把我和姐姐装扮得漂漂亮亮,然后去外婆家拜年。小时候只知道吃穿,哪懂的身为已婚女儿的心意?那是为了让外婆看到她过得很好,希望外婆放心而释放的信号。长大后的我和姐姐在这种事情上,总是无师自通地领悟到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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