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明镜上，父亲那满是沟壑的后背，武曌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那是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从接受秦牧是自己父亲以来，武曌一直都以为秦牧对自己的疼爱完全表现在明镜之上。
她以为那便已经是父亲对自己全部的父爱。
光是这些父爱就已经弥足珍贵，足以让武曌用一生去铭记、感恩。
可是现在，看到了父亲那伤痕累累的后背。
武曌这才知道，父亲秦牧的爱究竟有多么沉重。
武曌的内心，像是被一记重拳狠狠击中一般。
她的内心无比疼痛。
那是对父亲的心疼，与深深的内疚。
如果不是为了照顾自己，父亲根本不会受伤。
要知道，父亲秦牧这个时候只有二十二岁啊。
正值青春的年纪，却已经满身伤痕。
这么多的疤痕，该有多疼啊？
看小武则天那意外的模样，这三年间，父亲秦牧受伤的时候定然都是自己一个人独自挺过来的。
甚至，很有可能父亲还在受伤的时候，便有杀手追来。
又或者，在父亲受伤的时候，年幼的自己还不懂事的哭闹，让父亲强忍着伤口火辣辣的疼痛来安抚照顾自己。
越想，武曌就越是心疼，心中就越是愧疚无比。
这一次，泪水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武曌的痛哭，诸国帝王都看在眼里。
看着武周女帝如此痛心疾首的模样，他们也只能报以一声叹息。
明镜上，三岁的小武则天也感受到了父亲沉重的爱。
她一边小心翼翼的为父亲擦着背，一边心疼的哭着鼻子。
小武则天擦背都不敢用大力气，生怕弄疼了父亲。
她哭唧唧的说道：
“爹爹，囡囡以后什么都不要了，也不要吃辣子鸡丁了。囡囡不想爹爹再受伤了，呜呜呜……”
小武则天哭的梨花带雨，伤心无比。
这三年间，秦牧从来没见武则天哭过。
就连摔倒磕破了膝盖也没见武则天掉过一滴泪。
今天，看到了自己的后背，竟然心疼的哭成了这个样子。
秦牧也是心头一暖。
他转过身来，将武则天搂进怀里，轻柔的摸着武则天的小脑袋。
秦牧温柔的安抚道：
“囡囡别哭，爹没事的。这些伤痕啊，是爹的荣誉，是男人的勋章。”
“囡囡放心吧，这些伤痕都是爹成长的见证，爹一点也不疼的。”
听着父亲的安抚，小武则天撅着嘴巴，擦掉脸上挂着的泪珠，啜泣着问道：
“那爹爹，
囡囡以后也要成长，也要这些荣誉，也要这些勋章，和爹爹一样！”
秦牧闻言笑着说道：
“那可不行，谁要是敢伤了我的囡囡，我非得把他全家都给扬了不成！”
说着，秦牧伸手刮了刮小武则天的琼鼻，宠溺的说道：
“囡囡你就只管茁壮成长，到时候亭亭玉立，当天下第一美人。再遇见一个真心待你，和爹一样会保护你一辈子的男人。到时候，爹也就能安心的把你交到他的手里。从此闲云野鹤，了此残生了。”
话说到后半段，秦牧那年轻的脸上竟浮现出一抹寂寥与悲凉来。
听着父亲的话，望着明镜上父亲那落寞的神情。
真武大殿内，女帝武曌的泪水终于绷不住了。
滚烫的热泪如决堤的江河一般不停的滚落。
“啪嗒——”
“啪嗒——”
这是泪水掉落在砖石地板上的声音。
武曌的心中只有无尽的悔恨与感激。
她痛心疾首，连站立都无法保持。
武曌一只手撑着剑鞘，手中的女帝剑早已掉落在地上。
她面朝被封锁在琉璃封印中的父亲秦牧，瘫软的跪坐在地上。
“父亲，女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悲痛欲绝。
女帝武曌此刻内心之中只有无尽的懊悔。
如果，她没有谋划十六国联军。
如果，不是她执意要攻上武帝城。
父亲也就不会被封锁在琉璃封印里。
无边的自责与愧疚充斥在武曌的心头。
此刻，她只有无边的懊悔……
真武大殿之内，寂静无比。
只要武曌泪水落地的声音。
诸国帝王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女帝。
或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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