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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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 太子归来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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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县令抛下所有伪君子的惺惺作态,抱着吴心仪的尸身哭得撕心裂肺,只是怎么都唤不回已经离开的人。

萧染静静看着,脸上分不出的喜怒,心里却还是觉得可笑。

吴夫人临走时还是留了情面,没有真的让吴初陷入自责的漩涡不可自拔。现在才来哭丧有什么用,不懂珍惜的人活该被失去。只是心爱之人死在眼前,只怕以后的日子里闭眼就是梦魇。

围观的百姓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处,英雄变成了罪人也掩盖不了英雄曾经给黑暗的他们带来的点点星光,冉冉希望,可是曾经的英雄也不能告慰他们在这场灾难中死去的亲人的亡魂。

是这个罪人让他们家破人亡!

“我相信吴大人,老身相信吴大人。”苍老的语调在沉默中响起,还是之前的老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就想要突破御林军的防守,“是吴大人帮我死去的儿子讨回公道,是吴大人啊。”

老妪声嘶力竭呐喊,情绪也感染了周遭动摇的人,

“吴大人为我们做了许多,是有目共睹的,我们相信他。”星星之火向来可以燎原,有一个声音的出现就会有更多人的追随,人群里相信吴初是被冤枉的声音愈演愈烈。

吴初心中五味杂陈,勉强撑着一口气站起来对着老妪的方向深深一揖,若百姓们骂他辱他责备他,他反而好受一些,还能为自己这些年守着钟祥县不曾升迁感到不值,可是没有人怪他,吴初自觉愧对他们的信任,他们对得起他的付出,可是他对不起他们的信任。

“蔡婆婆不必再为吴某说好话,谢六说的事吴某一应应下。”

百姓再次鸦雀无声,不知作何反应。

御林军遵守萧染定下的不可与百姓产生肢体冲突规矩,对这摇摇欲坠的老妪失去了许多防备,被唤作蔡婆婆的老妪举起拐杖就朝吴初砸去,

“傻子,真是个傻子。”

吴初一撩衣袍,身体笔直的跪了下去,

“罪臣吴初认罪。”

十二年前,二十一岁的吴初中了进士,被朝廷安排在既不富庶也不过分贫穷的钟祥县,那时的他有广阔的抱负,希望在这小小的钟祥县闯荡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

记得到达这里的时候也是阳春三月,因着气候湿润,花花草草的已经冒了头,湖边杨柳依依,野花欣欣向荣,头顶的阳光并不能完全驱走寒气,但是晒在身上让人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尽管这里的雕梁画栋不如帝京的精致,可是配合着江南的水乡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吴初想象的十分美好,这里是鱼米之乡,物产丰富,只要自己一心为民,一定能够做出成就,三年之后自己一定能够高升。

他努力努力再努力,为每一个告状上来的百姓提供帮助,他的房门上至今还挂着当年百姓们凑钱请人打造的“青天大老爷”的牌匾,当晚他喝得醉醺醺的回到夫人房里,抱住他的发妻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喝醉酒的他不断承诺会让夫人过上好日子。可是就是这些举动,给他的妻儿带来的灭顶之灾。

那一日,整个钟祥县都震动了。

吴初吴大人照常去参加知府的例会,遇到歹人袭击,吴夫人为了保护丈夫与歹人相斗,最终寡不敌众被对方挑断了手筋,好在被高阳县当时的秦大人所救,二人才保全了性命,可是大夫检查时发现当时的吴夫人竟然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因为这一通遭遇孩子不仅没有保住,吴夫人伤了根基再难有孕。

夫妻两就此有了隔阂,一开始吴初抬进小妾的时候还会心虚,见夫人并不过问渐渐放宽了心,后院的那些女人为他生了孩子,他偶尔还是会怀念当初那个不曾出世的孩子,只是念头转换极快,总有新的孩子等待他的关注。有小妾仗着自己诞下了儿子,就想要挑战夫人的位置,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他沾沾自喜洋洋得意,认为自己并没有辜负发妻,即使发妻不会再有孩子,他仍旧给了发妻应有的尊重。

三年前的荷花塘里,朱玲迎着灿烂的阳光让满塘荷花失色,吴初看得目不转睛,可是如今想来,那一颦一笑的作态不就是他初见时的心怡吗?为了得到朱玲,或者说为了得到这个酷似曾经的心怡的人,吴初根据蛛丝马迹查出朱玲的哥哥死得蹊跷,查出严格君正在做的事情,他以此相威胁换来了朱玲待在自己身边。这三年来朱玲无时无刻不在给自己吹枕头风,不断劝说自己毁了这里,只有这样,自己才不用三年三年又三年的守在这里。

天道无情,岂是人力可以挽回?

“太子遇袭一事可与你有关?”

萧染的目光并不想在吴心怡的尸身上多做停留,只能快速问出自己需要的答案,严格君那边已经被唐承控制住,但是城外之事不足以将两人彻底压住,毕竟能走到这一步的人各自手下一定少不了“背锅侠”,只有让吴初在这里就承认二人企图谋害太子的勾当,才能真的让百姓死心,让天家定罪。

“罪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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