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银白色的月光透过槛窗映在墨钰的侧脸上。他的睫毛浓密而卷长,正微微颤动着。
“水、水。”
一旁的太医急忙用银勺舀了温水喂给帝尊,侧身让人去回禀晋王。
此时,太尊皇等人都回了各宫歇息,只留下晋王和暮槿昔在偏殿静候佳音。
暮槿昔百思不得其解,要说她留下来是为了诊治帝尊,可这大魔头为什么也赖在这不肯走。
难道就因为自己咬了他一口?
这人心眼可真小!
她原以为墨念会来寻仇,没想到半个时辰过去,他们愣是一句话没说。
那个大魔头一直端坐在案前,凝神静气地看着兵书。
长明灯暖黄色的烛光照在墨念英气逼人的脸上,也使之柔和了几分。他用指骨修长的手翻过书页,眼神凌厉,仿佛千军万马就在他的面前。
细看那双手并不像寻常的贵族公子白嫩,而是布满新旧的伤痕。他的手掌因长期握剑杀敌,而长出了泛黄的老茧。
这些暮槿昔都看在眼里,心里不免有些敬佩这个男人。
这样一个为黎民百姓浴血拼搏、上阵厮杀的战神。
试问谁受得起他一跪?
可钦佩之后更多的是心疼,暮槿昔望着那双手,无意地喃喃道:“很疼吧。”
很快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刚想解释,却看到墨念抬起了头。
在他的眼中竟丝毫感受不到方才肆意的戾气,而是如一汪清泉,温柔地流过暮槿昔的心头。
却能泛起涟漪。
可这时偏偏有不识好歹的小太监拍门道:“晋王、王妃,尊上醒了,尊上醒了!”
此刻,墨念恨不得他四哥永远醒不过来。
暮槿昔却感谢那位大哥的及时,急忙冲出门去。
天哪,她问大魔头疼不疼,不就等同于侮辱他吗?
暮槿昔觉得自己可以出一本书,就叫《自杀的一百种方式》。
她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前往正殿查看了墨钰的身体情况。
“你怎么来了?”在看到暮槿昔的一瞬间,帝尊顿时觉得阎王殿这趟没有白走。
“回尊上,小女来向太医们学习的。”暮槿昔还是选择给太医院留一点面子,在看到帝尊又想开口说话,命令道。
“少说话,多休息。”
“哦。”
太医院的诸位都惊呆了,一是没想到王妃如此谦逊,二是尊上对她言听计从的态度。
他们真的好羡慕啊!
下次帝尊耍脾气,不乖乖吃药,他们就喊王妃来治他。
突然他们感觉身后阴风阵阵,回头一看,是晋王。
他们好想开口提醒王妃,她的夫婿、南辕最恐怖的男人来了。
可张张嘴,什么都没敢说。
“王妃,尊上既已好转,你我不必叨扰。”墨念二话不说,拉着她的手就要走。
可暮槿昔作为一位医者,怎能对病患不管不顾?
她猛地甩开那人的手,继续为尊上搭脉,漠然地说道:“请无关人等出去。”
接着,她就没再理那群人。
“记得按时服药。”等暮槿昔回过身时,她只看见墨念一个人黑着脸站在那里。
她刚刚甩掉的手是这个大魔头的?那她让谁滚出去了?
“刚刚也不知道哪个太医拉了小女的人,着实吓坏我了。”暮槿昔急忙打着马虎眼,还不忘一番讨好。
“晋王您何时来的啊?”
“方才。”
“您累不累、饿不饿,要不坐一会儿?”
“……”
她都这般殷勤了,这大魔头的脸色怎么越来越吓人了?
暮槿昔不知道她身后躺着的帝尊正向墨念挑衅地挑着眉,意指她更在乎自己多一些。
墨钰一醒来就听太医说八弟已经恢复了记忆,如今他们是公平竞争。
也就不用怕世人会笑话他这个做哥哥的欺负病了的弟弟。
可墨念也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他什么都可以让出来,甚至连皇位都可以让给墨钰。
可唯独她不可以!
若有人想抢,除非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
“跟我走。”
这是墨念给这个丑女人最后的机会,要是她还不识趣……
他就把这丑女人扛回府去!
“好好好!”暮槿昔完全没了方才的胆量,点头如捣蒜一般,赶紧跟上了大步流星的墨念。
却在心里骂了他一万遍。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现在又要我走!
你当我暮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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