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市人名医院人没有白天那么多,急诊室还有不少人,住院部绝大多数病房都熄灯睡觉了,贺锦程直奔vip病房而去。
贺宁在病房里坐立难安,一听到开门声,刚坐下的身体下意识弹起,看到风尘仆仆过来的贺锦程,贺宁满脸愧疚,低着头,认错:
“叔叔,都是我的错,晏瓷是为了我......”
“好了,先回去休息。”
具体的经过贺锦程已经听一个在酒吧玩的朋友说过,他打断贺宁,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刘洋,“送他回去后,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刘洋点头:“好的,贺总。”
说完他才意识到什么,蹙了蹙眉头,“贺总今晚住这儿?”
贺锦程没吭声,算是默认,目光放在宽敞病床上的脑袋帮着绷带纱布的少年,目光沉静,眸中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情绪。
“叔叔,那我先回去了。”
晏瓷被人砸了脑袋流血后,贺宁的酒彻底醒了,他打算今晚守夜,却是没想到叔叔会亲自守在这里。
贺锦程轻轻嗯了一声,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开水。
刘洋和贺宁离开,病房里只剩下贺锦程和晏瓷。
贺锦程心里的怒火从看到晏瓷苍白的脸后消了个大半。
被绷带纱布缠绕着脑袋的少年阖着眸,苍白的脸上没了白天里嚣张气焰,浓密长睫搭在眼睑上,看上去美好恬静又脆弱,仿佛一碰就会碎。
热茶氤氲出的热气在眼前缭绕,让晏瓷的面容多了几分朦胧美。
这小孩长得精致好看,这点,从他见他的第一眼就知道。
那时候见他和贺宁在客厅里下棋,乖乖巧巧,有礼貌,十分羞涩,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乖小孩。
包括后来也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动不动就脸红。
所以当初他说喜欢自己,要追求自己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不可思议。
然而,现在才知道,自己对他一点儿不了解。
他怎么也想不到,乖小孩打人这么凶。
听说,那人体格很壮,却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要不是后面偷袭,晏瓷根本就不会受伤。
从早上开始,晏瓷就让他很意外,但同样的,也让他很好奇。
他突然很想知道,真性情的晏瓷是什么样的,目前看到的似乎也只是冰山一角?
不知不觉,纸杯里的白开水又喝完了,贺锦程弯腰给自己倒上第三杯,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管家送来了空调被、睡衣和洗漱品。
他犹豫了一会儿后,开口:
“先生,不然还是我在医院陪着夫人吧。”
“不用,早点回去,吩咐厨房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
“好的。”
贺锦程让管家回去后,自己铺床。
住院部都会准备陪床,折叠床,专门给病人家属用的,白天不用的时候,折叠起来,不占地方,晚上摊开就可以直接睡。
vip病房的所有设施都比普通病房要好,折叠床也更大一些,但再大,对于贺锦程来说还是太小了。
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只能蜷缩着,这么睡着肯定不舒服,但他不放心其他人陪在这里。
晏瓷睡得很香,贺锦程一夜睡得不安稳,好几次醒来,但生物钟还是让他雷打不动七点准时醒来。
晏瓷是被尿憋醒的。
他艰难地睁开眼皮,手撑着床刚想起身,却牵扯到痛处,忍不住抽气一声,瞌睡也消了大半。
“醒了?”
刚从旁边浴室里换好衣服的贺锦程正好看到晏瓷龇牙咧嘴的模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病床边,“哪里不舒服?”
“没。”
贺锦程看了他一眼轻轻将他扶起,旁边倒了杯放着凉的温水,自然而然地递给他。
晏瓷皱了皱眉,将那句“你怎么在这儿”憋了回去,闷声道:
“不喝,我要上厕所。”
担心他牵扯到伤口,贺锦程将人扶了过去。
“哎,你怎么站着这里,我怎么上厕所啊?”
晏瓷小声抱怨,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
他还有点晕,毕竟伤着脑袋,昨夜又喝了酒,不过站稳脚步倒是不难。
贺锦程抿了抿唇,也觉得这样不大好,“我在门口等你。”
转身离开厕所,带上门站在门口。
晏瓷这才松了口气,那股莫名的紧张与心悸慢慢平息。
上完厕所,晏瓷弯腰洗手,又不小心牵扯到后脑勺上的伤口,痛得他龇牙。
打开门,老干部般的贺总果然杵在门口。
熨烫平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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