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秦家前家主秦文之子,相传出生前一个月,天雷滚滚,暴雨连绵,然而却在秦柏出生那一刻,异象骤停,雨过天晴,彩虹以秦府为中心,举国皆见。
国主甚是欣喜,在这个任贤使能、司运昌盛的国度,为彰显皇恩,举国同庆雨灾结束,国主亲自赐名柏,国之栋梁,前途不可限量。
正当大家满月宴都来秦府庆贺的时候,秦氏夫妇,因去宗庙祭祀途中遭遇不幸,双双离去,只留下了一女一子,女秦涵,彼时五岁,守堂三天,跪着不吃不喝,直到身体撑不住倒下。子秦柏,彼时在族中长辈怀中,不哭不闹,直到看见姐姐倒下,嚎哭不止。
11年后,落河村,净峰。
“赵婆婆,我意已决。”少年心疼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咬着牙,又接着说道“我此次前去,凶多吉少,我姐姐,还望婆婆多多照料。”
少年身后,站着一位约50岁的老太太,听罢,突然跪下,哭道:“少爷,还请三思啊!小姐这病,虽这些年访遍全国,寻医未果,但总还是有希望的!可少爷,您要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的,你让我怎么跟小姐交代啊!小姐若是醒了,您让她怎么活下去啊!”
少年眼神坚定,转身看着那婆婆的眼睛,说道:“婆婆,您跟着照顾我们姐弟这么多年,对我们算是最了解的了。姐姐这病,这么多年,您想必比我更清楚。如今姐姐病危,我不愿再寄希望于寻常医药,更不愿等待死亡。与其等待绝望的到来,还不如去找寻缥缈的希望,若是成功,那我们姐弟还能一起看这人间风景,若是失败,黄泉路上也算是有个伴,亦不后悔。”
“可......”那婆婆似是还想劝说。
“婆婆无需多言,您知我性格。”
那婆婆无奈,只能默默退下,出了门,对着门内深深鞠躬,说道:“愿少爷此去一帆风顺,早日归来。”
门内,少年看着眼前虚弱不堪的少女,泪落,而后,用衣角擦了擦眼角,转身离去。
翌日,净仙河旁。
少年秦柏站在河边,他将婆婆准备的若干行李放在一旁,无奈地笑了笑,而后取出一壶水,将上衣脱下拧成一条系在腰间,将水壶系于腿上,噗通一身跳进了河中。
河水冰冷刺骨,即使现在正值六月,艳阳高照。
秦柏眉头微皱,每向前游动一步,似乎这寒冷就入骨一分。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他方才懂得为什么世人皆传这净仙河无人可渡,又或者说,无人能活着渡过。
传闻,净仙河是神仙设下的禁制,只有仙人,内心纯正至善至美,才能过去,而这净仙河通往仙府,是仙人回家的路。当然,没有人知道这对面究竟有着什么,而之所以叫做净仙河,只不过河水清澈,稀释后还能消除疲惫,让人仿佛仙人一般轻松。
秦柏坚定地朝对岸游着,他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所游过之处,是越来越深的红。
渐渐地,他感觉身体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对岸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他挣扎着看着对岸,似乎看到了姐姐笑着抚琴,备好了茶水等他。又过了不知多久,他脑海中闪过一对陌生的夫妇,握着他的手,呼唤他回家。他终于支撑不住,两眼一黑,彻底倒下。
秦柏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他惊呆了。
周围尸骨堆积成山,看来不止他一人渡过河。
他四下观望,唯有一条小路通往远方,于是他立刻站起,却忘了他的身体才经历过无尽的冲刷,又重重倒下。
等他彻底适应了身体的变化,方才再次站起,慢慢沿着小路走着。
周围大雾越来越浓,从能看清整条小路到只能看清附近一两米,再后来,他眼角血液流出,他彻底看不见路了。
又走了不知多久,他感觉自己的路无穷无尽,没有终点。他只能机械地走着。
直到一缕光照在他的眼前,他看不到,但却感受到了光的温度,是那么的舒适,那么的熟悉。
他不敢停下脚步,于是顺着光的方向走去,直到有东西阻挡住了他前进的脚步。
‘莫非是仙人?’秦柏喜不自禁,噗通一声直接跪下。
“求求您,救救我姐!”
无人回应。
秦柏不予,继续跪着。不知过了多久,又一次重重倒下。
再次醒来,秦柏睁开眼,看见自己在一片森林中,在柳树下,一只小猪趴在自己身上。他恢复了光明。
他很是激动,能治好他的眼睛,那是不是意味着姐姐有救了!
再后来,他发觉那小猪似乎与众不同却又格外亲切,和他想象中的仙也略有差异,但他此刻归心似箭,好不容易找到希望,他满心只有姐姐得救了。小猪答应与他同回的时候,他再次忍不住泪落,与小猪一起,踏上了归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