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原本还充斥着细碎嘈杂的声音，在林舟染说完话的瞬间，周遭猛然寂静，就连众人的呼吸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这座房子里，一定有超出人类范畴的东西存在。
杨黎被吓了一跳，就算他没有其他人的反应快，可房子里的异常还是能察觉出来的。
不过现在有林舟染给他撑腰，管这房间里是鬼是怪，他都没什么可怕的。
“对，有本事你出来啊，又躲又藏的算什么！”
杨黎胆子逐渐大起来，竟是挑衅那只躲起来的怪。
他也感觉到了，林舟染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本来沉重不已的身体居然轻松了不少。
如果说这是巧合，杨黎又不是傻子，当然不会相信。
许久，房间里都没有别的声音，安静的让人头皮发麻。
杨黎还想说话，就看林舟染朝他示意，让他安静些，立马把嘴老老实实闭上了。
只见林舟染抬头望向二楼，那里若隐若现的站着一道黑影，也不知道是什么出现的。
杨黎看不到黑影的存在，但他能看到其他几人的眼神和脸色。
“那里是……是有什么东西吗？”
杨黎咽了口唾沫，瞪大了眼睛，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一介判官，为何要插手人间事。”那怪的嗓音沙哑难听，语气带着嘲讽，“你分明知晓这是因果报应，若你就此插手，实在不公平！”
林舟染神情自若，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所谓因果，自然是去找你的因，此事细究并非是杨黎造成，你若执意妄为，终究只会害人害己。”
“害人害己？”
那怪的嗓音更加难听，伴随着窗外簌簌的风声愈发阴森诡异。
“就算灰飞烟灭，万劫不复，我也绝不会就此罢手！”
林舟染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因果报应他们地府管不着，所以这怪心生怨气来报复杨家无所谓，但有一点，不能伤及无辜之人。
论理来说，这怪今日的处境与杨黎无关，可偏偏这怪将怨气报复在杨黎身上，他如今知晓此事，就算没有季斯年这一层关系在，此事也是非管不可了。
他生气的是，本该是占理的一方，偏生不听劝解，让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至于将怪害到如此地步的人，或许还会因此得不到任何惩罚，幸福生活到老死。
而他身为判官，也只能按照规定做事。
“杀了你，是不是就没人阻止我了！”
那怪声音尖利起来，甚至对林舟染也生出了杀意。
林舟染皱眉，“蚍蜉撼树，岂不可笑？如今并非穷途末路，偏偏自寻死路，愚蠢。”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只会高高在上，指点旁人，你不是人，怎么会有人类的感情呢！你不懂做人的滋味，自然不懂人类的感情，自然也不会明白我的感受！”
那怪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林舟染的身边，说出的话听在林舟染耳中，充满了蛊惑的意味。
季斯年原本温和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他只担心一件事。
林舟染会被这些言语影响。
身为判官，首要的一点便是无情。
有情之人，也做不了判官。
若是林舟染有了人类那些丰富的情感，对他没有好处，甚至连忘川河都过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