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陌离来到床边坐下。
即使没有魇兽的干扰，刚刚情绪波动大的原因，老皇帝睡的也不是很安稳，一直呓语着叫元姜公主的名字，表情痛苦。
坐在床边的少年深深皱眉。
指尖颤动，淡紫色的雾气溢出，慢慢没入老皇帝眉心。
梦里，元姜公主的结局改变了，她没有诞下魔王之子，没有被魔王厌弃，在和魔王大婚后不久便因为不适应魔族的环境生了一场大病，香消玉殒了。
走时，她的表情很安详，似乎也对魔族这块陌生的土地产生了若有似无的感情。
或许是梦境中的情况太过真实，老皇帝深深吸口气后，安静的睡着了。
楚陌离眉心舒展，出了寝殿。
玉无尘在寝殿外不远处的石桌上饮茶，如同那日在月下一样。
他的眼睛落在少年身上时罕见的带着点幽深的弧度，“你似乎对陛下的事格外上心？”
之前还没发觉，这几日少年越发主动的留下照顾老皇帝，还给他擦拭身体，以少年的性子，这明显不合常理。
楚陌离坐到他对面。
两世相处，两人早已经不是简单的师徒关系，他或许还将少年当成是徒弟，但对面的少年明显已经不当他是师父，甚至有时还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师父，知道徒儿此刻想做什么吗？”
玉无尘脑海又浮现出这句话。
心境烦乱，连带着对面人和他说了什么都没注意。
他眉头皱了皱，“你说什么？”
对面的少年却是再也不开口了，道，“没什么，师父今日怎的这般悠闲，坐在这里饮茶？”
玉无尘便也不在意，摇摇头，“没什么，邪物已除，陛下的身体再将养几日便会痊愈，介时我们也该离开了。”
“是啊，该离开了。”楚陌离的声音忽然就有些低，眸光看着不远处的一颗盆栽，却怎么也无法聚焦聚焦，导致他接下来的声音都有些飘忽之感，“这里……终究不是久留之地。”
说着，将手边的茶杯送到嘴边，咕咚咕咚饮尽，仿佛喝的不是茶，而是寡淡无味的水。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伤感，玉无尘有些莫名。
少年却没有任何开口解释的意思。
他便也不问。
老皇帝的病情没两日便恢复了过来，这日，刚用过午膳，外面又响起吵闹的声音。
“韩殁，放我进去，我要进去看望皇伯伯，你凭什么拦着我？”
“韩统领，敢拦着本王，我看你这御林军统领是不想做了吧？”
是经过几天救治终于能站起来的二王爷父子。
这两日每天都要过来闹上一闹，楚陌离都习惯了，只是，看着龙床上刚睡下不久的老皇帝，抬步，刚打算出去。
老皇帝就在龙床上睁开了眼睛，“什么人在殿外喧闹？”
少年脚步顿住，看老皇帝有起来的意思，抬手将他扶了起来。
林公公听到声音，从殿外进来，拿了龙袍给老皇帝披上，顺便道，“回陛下，是二王爷和培元世子。”
老皇帝听到是这两人，似乎非常烦躁，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怎么又是他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