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持的日子,每逢小七返家,宁业就有点头疼。宁十一嘴刁,死活不愿意再吃外面的饭食,每每都是忙活半晌,才能把灶烧热,再陪着这个“活祖宗”,有一顿没一顿的……
宁业心里不断腹诽:曾经裹着沙子,也吃的喷香!如今可好。真真惯得……
……
宁十一听着宁业在那撒气也不计较,“你这是‘祭祖’呢?还烧香……”
又颜色一正,眸色晦暗不明,“那药服下虽三年不发,三年后得不着解,我可真得窝在床榻日日‘挺尸’了。谁知三年是何情景。”
遂漫不经心的,哒哒转到后院园子里薅葱去了,“甭抱怨了,能伺候的着我,你可是得着了——”
“哎——”宁业也就是嘴里过过瘾气他,毕竟——这混|蛋虽然恁的让人牙痒,可不得不承认,不是谁都替换得的!
他还真没有那温养的命……
也转身去忙活,一边走一边才猛地反应过来,额角猛跳:“……嗯?‘祭祖’?你这是准备当我‘先人’怎的?”
一不留神就又让这厮占了便宜!
“不敢,我可不敢让先祖骂我‘不肖子’……留你这么个‘子嗣。’”远远传来宁十一欠打的慢声言语。
“……”
宁十一兀自晃悠离开,留宁业一人在身后跳脚。
……
宁十一好不容易干点儿活一点没含糊,让他去薅葱,他真的是去“薅”。
葱头还坠着两疙瘩大泥巴,纡尊降贵的用两个葱白指尖儿,掐着三四根末梢甩哒着进来。
“喏!”
利索的甩在宁业脚跟前:“我的活干完了,静养去了。这下给我累得……”
说完又悠悠达达,晃去前院儿香樟树下的躺椅上,翘脚闭目。
宁业心里很想把这大泥巴糊他一脸,可也知这货的睚眦必报的尿性——虎须捋不得,虎腚摸不得!
敢怒不敢言!
决定不再为难自己,忍气吞声自我消化了一会,自去做饭。
——
再说小七这个“半路闺女”住在宁家,是有些因缘——
宁氏兄弟搬来落雁差不多半年的时间,原本一直和镇子东头没什么来往。
有一日两人到村东褶子林打野味,恰遇已在猎坑苦困两日的小七。
与旁人一开始的猜想不同,竟然是宁十一那个病秧子,跳下坑去给捞了上来。
邻里街坊都曾议论,也不知那日这宁大朗是怎得放心,让一直看护的周全、精心伺候着的弟弟身体力行的。
救上来后,宁十一又一路用大氅护着,把还是孩子的小七抱回了宅子里,半点儿没让旁人沾手!
……
仅九岁的小姑娘,两日未归,何家居然无人来寻。
这让村里人很是唏嘘了一番,暗叹小七在家被漠视怠慢至此,竟还不如个外乡落脚的乡邻。
虽是早早知道这孩子不得亲娘的意,却没想到竟是如此冷情,仿佛她才应是亲戚家的孤女……
事后过了几日,何夫人郑重其事的,亲自带着小七来了宁宅道谢。
虽小七并不记得如何掉的猎坑又昏迷两日,可她每日都会去林桌子里“强身”,又因为胎里有不足,偶尔也会萎靡昏睡,不算奇怪,便也不再细想。
无论如何,当日清醒没多久,她就被宁二公子救下这是事实。回到家也并不多问,安静的陪着她娘,备了重礼上门答谢。
……
又过了两日,众人见小七竟由家里小厮奴婢拉扯着行囊,送去了宁宅就此住下!
左右打听才知,何夫人为答谢宁家二郎的“救命之恩”,命小七拜了他为干亲。
要她往后侍奉左右,看顾体弱的宁十一的坐卧行踏,奉其为“父”,往后起居一处……
为人女,小七自然无有不应!
不过倒真像是送给旁人做了闺女,往后生死不顾了似的。
……
邻里又惊讶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觉着这孩子其实是被“分户”出去了一般,对以往的流言,倒是更信了几分。
曾经有传言,何夫人曾经怀胎8月有余,便因为不慎摔了一跤早产了,可孩子落地病歪歪的,哭的跟小猫似的,稳婆背过人后悄悄的说,活不成。
可后来不知怎的,居然慢慢的就好了,百日的时候还请了何参将的同僚摆宴,众人私下打量孩子,哪有半点先天不足的模样。
再后来,就是何夫人出去了好些天,说是姐姐身子不大好,回来就带这个差不多大的孩子,说是不忍她丧母,也算是为了还在壮年的姐夫往后续弦,行了方便……
慢慢的,小七三岁左右的光景,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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