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晏刚到家就接到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
“你在戚城?”
“嗯。”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替我给她送一束紫色鸢尾。”
岑晏嗤笑一声,“你要是真的想送,就自己来看她一眼。”
他在戚城已经住了快两个月了,房子里依旧没什么人气。
斯图尔特趴在沙发旁边,安静地陪着岑晏。
出神了一会儿,岑晏才想起来给谢屿发消息。
【查查时清】
【查她干什么?】
岑晏懒得给谢屿解惑,他怀疑谢屿是不是把脑子落在沈樾办公室里了。
谢屿半天没收到岑晏的回复,也没再问,着手去查了。
***
下午,雪停了。
时清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醒来有些饿了,又懒得出去吃,于是点了个外卖。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逸品居送餐的到了。
时清去开门,正巧看到在等电梯的岑晏。
她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然后淡定地接过,道谢,关门,一气呵成。
这时候电梯门开了,岑晏走进去,看着时清关上的门,若有所思地按下负一层。
第二天。
时清的生物钟很准,六点就醒了,看了看窗外路面上的积雪,还是放弃了晨跑。
七点半,楚航来圣庭接时清去医院。
他们到的时候八点多一点,沈樾正好在查房。
时永年住院的事宜都是楚航一手安排的,时清不在国内的时候,也基本上是他陪着老人家。
但沈樾看到楚航还是会好奇,这爷孙两人和楚航是什么关系?能让堂堂天恒副总忙上忙下的。
要说天恒,现在在电子信息行业可谓是领军企业,连他们医院的电子医疗系统都是出自天恒,更别说外面那些年轻人用的电子产品了。
虽然好奇,但出于医生的职业素养,沈樾没有多问。
“关于你爷爷的情况,有些话我还要和你说。”
时清点了点头,让楚航先去病房陪时永年。
“我给你爷爷做了个全身检查,发现他的血细胞活性很低,体细胞的癌变率很高,但同时癌细胞的存活率却又很低,所以他体内的细胞一直是处于大量死亡的状态。”
“会有什么后果?”
“照这样下去,会出现严重的器官衰竭。”
“有没有什么办法?”
“这个……我们也无能为力,即使是器官移植,后期也还是会出现这种情况,而且排异也是个问题。”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麻烦你……瞒着他。”
“……好。”
在有抑制剂的情况下,时永年最多能撑一年,但若是再出现器官衰竭,那恐怕是连半年都撑不过。
原来……他连她成年都等不到啊。
时清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无力过。她靠在病房外的墙上,半晌才进去看时永年。
时永年的手上正在输液,他憋得无聊,在和楚航聊天。
“小航我跟你说,你这样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楚航有些无奈,“时爷爷……”
“你看你条件这么好,长得俊,还年轻有为,就是一心放在公司上,那些小姑娘就是喜欢你,也没机会跟你培养感情。”
她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给时永年削苹果。
那双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指如削葱根”大概说的就是她了。
水果刀在她手里能玩出花来,一个苹果削完,果皮也没断。
“爷爷你别管他。”
“小航今年二十六了吧?”
楚航点了点头。
“二十六了都没个女朋友,老头子我着急啊,怎么能不管他呢?”
时清选择用苹果堵住他的嘴。
时永年输完液已经十点多了,他说:“清清,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我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好,到时候接你回家。”
陪着时永年吃过午饭,时清才从医院出来。
楚航说:“要我送你吗?”
时清双手插着口袋,摇了摇头。
“那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嗯。”
卡宴绝尘而去。
今天没下雪,但是气温比昨天更低了。外面天色灰白,寒风刺骨,行人并不多。时清一个人走在路上,外套也没扣,任凭寒风往里钻。
她对这座城市其实是没什么归属感的,准确来说,她走过那么多国家和地区,没有一个地方让她有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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