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做好了。”吴漾长舒了一口气,在壶底敲上了自己的印章。
“就差烧了”吴漾跟程老头说:“明天拿到孟叔那去烧吧。”
吴漾一大早跑到窑厂,求着孟叔给她安排一个窑位,生胚烧一遍成了熟胚,但这还不行,熟胚还要在烧一遍才算完。
她不放心交给别人,索性自己亲自动手,给壶口和壶盖涂上了石英粉,送进了窑里。
一连跑了两天,终于做出来了,孟叔眼巴巴看着她刚做好的紫砂壶,咽了咽口水:“小阿漾啊,你这壶卖不卖,叔给你个好价钱。”
吴漾仔细检查着自己的作品:“叔,这个不行,这个要给老头,改天吧,我再给你做一个。”
孟叔摸了摸鼻子:“行吧行吧,天也不早了,赶紧回去吧。”
吴漾把壶小心翼翼的装进准备好的盒子里,跟孟叔打了招呼,回了家。
“老头,快出来,给你掌掌眼。”
程久悟一早就埋伏好了,一听她喊就从里间走了出来,接过盒子,端详着新制好的紫砂壶。
老头看着壶,又看了看她,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这次做的不错,没有瑕疵。”倒是难得听到这样的夸赞。
“那你拿着玩吧,累死我了,我睡了。”吴漾打着哈欠回了屋,脸也没洗倒头就睡。
程老头摩挲着壶身的龙纹图案,缓步坐到桌前发起了呆。
他回想起吴漾第一次见到他做紫砂壶那种发光的眼神,当时他就笃定,这孩子可以继承他的衣钵。
十几年来,找他拜师学艺的人不少,但都没有吴漾好,索性就决定只收这一个徒弟。
目光不经意撇到角落里一个积了灰的木箱子,他又摇了摇头,道:“可惜啊可惜…”
吴漾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就是第二天下午了,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金黄色的日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愣了愣神,咕咕叫的肚子把她拉回现实,起身去外面找吃的,看来睡觉也是相当耗费体力。
“醒了?”程老头端着菜从厨房出来。
吴漾挑了挑眉,就当作是在回答他。
“还没睡醒?把饭吃了再回去接着睡。”程老头递给她一碗饭,还往她盘子里加了个大鸡腿。
程老头看着她啃鸡腿,不禁咋舌:“瞅瞅你,以前胖乎乎一小丫头,怎么瘦的跟皮包骨一样?”
吴漾四五岁的时候的确是个白白胖胖的小胖娃娃,当时她奶奶抱她出门,总有人来逗她。
“老头,你不许再说我胖了。”吴漾故作凶狠的咬着鸡腿。
饭后吴漾刷完碗,从厨房走出来,听见程老头问她:“快开学了,要不要回家看看?”
她擦着手,漫不经心:“不回,没意思。”
“好,不回就不回,踏踏实实在我这等着开学吧。”
老头摇着扇子,闭目养神间,万般感慨下,思绪飘回了当年。
吴漾的父母是她爷爷一手包办的婚姻,两家人见了面,就算定下了亲,要说这婚后培养感情,就不是那么顺利了。
她父亲软弱无能,又不会赚钱,母亲心比天高,一味做生意,俩人都不管她。时间一长,矛盾就多,动不动就又吵又打,吴漾嫌烦,不想跟他们住,还是她奶奶把她一手带大的。
要说起吴漾的奶奶啊,那可是真厉害。国家级戏曲演员,教过不少晚辈,可最让她用心的还是自己这孙女。吴漾四岁开始学,没两年就有模有样的,一开嗓能把她奶奶乐坏了。
戏学到十一岁,她奶奶走了,她在那个家孤立无援,为了她妈跟她爸吵架,喊坏了嗓子,还被她爸用碎瓷片划破了手,自打那以后,她就再没唱过。
“可惜啊可惜,家门不幸…”
吴漾晚上睡得不是很安稳,早上起床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就去卫生间冲了个澡。
程老头把她接过来的时候特意把带独卫的主卧给了她,跟她说这是他儿子儿媳的房间,很久没人住过了。
吴漾洗漱完毕,正想下楼去买早餐,发现这老头已经买好了正在吃。
她坐在桌旁,看见有自己喜欢吃的豆花和包子,咽了咽口水。
“别愣着,快吃”程老头端着碗喝豆浆:“昨晚你睡了,张珊给我打了电话,说今天来看你。”
吴漾咬着包子,含糊不清道:“真的?”
“骗你是小狗“程老头努了努嘴:“拿着鞋柜上的钱出去玩吧,花不完不准回来。”
“老头,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吴漾喝了一口豆花。
“老头子我一直都很有钱,我把你之前做的那些紫砂壶给卖了”老头放下碗:“虽然有瑕疵,但是还是能卖的。”
“卖了多少?”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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