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看看。”
一瞬间,吴三兴脑海里闪过数个念头。
头一个原因。
这种鬼都见不到的深山老林里,几个人会修庙建观?
除非真是那种潜心苦修的人。
第二个,这里离龙脊背太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突然冒出一座道观,不得不让他有所怀疑。
万一真是同行?
想到这,他哪还站得住。
“三爷,我先去探路?”
攀子迅速追了过去,嘴角扯起一丝弧度问道。
“不用,那道观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还有没有人住都是两说。”
吴三兴摆摆手。
见状,攀子只能压下心思,稍稍落后三爷一个身位。
后边的吴天真还不知道两人所想,反而一脸欣喜,从一早起来赶路,到现在都没怎么歇过。
眼下总算能找个落脚的地方了。
说不定还能混顿饭吃。
至于大蝰,他完全就是没心没肺,见三爷他们出发,他也不敢耽误,赶紧大踏步追上去。
小哥则还是不紧不慢。
只是在望向道观时,眼底深处不时会浮现出一丝迷茫。
这地方……他似乎来过。
但等他去搜寻记忆时,却发现脑海深处仿佛云遮雾绕一般,根本看不清那些画面。
又是这样。
伸手按了按泛疼的眉心。
眼底的迷茫转而敛去,只是深吸了口气,不再迟疑,望着几个人的背影快步跟去。
这些年里,他遇到过太多次类似的情形。
明明有印象,但却又怎么都记不起来。
他隐隐有种感觉,前方那座悬崖间的道观,他曾经来过,而且有个熟人,就住在这里。
一行人脚程不快也不慢。
大概半刻钟的样子。
总算抵达了道观门外。
吴天真仰头看着门梁上那块漆黑的牌匾,好不容易才认出来纯阳观三个字。
“还真是座道观。”
“废话,你见过几座庙建在这种深山里的?”
吴三兴冷笑。
天真他们几个不清楚。
他却是知道,盗墓四门八派的时代虽然已经成为过去,如今倒斗行里,更多是用南派北派来区分。
但那些人可没有真的消失。
没记错的话,搬山一派便是假借道士身份,下山行走,四处淘沙盗骨。
要是眼前这座道观里,也是那些人……
吴三兴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意。
那说不得要好好比划比划了。
“三爷,我去叫门。”
攀子跟了吴三兴多年,只要他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
“嗯。”
咚咚咚~
见状,攀子立刻上前敲门。
只是等了半天,里头半点动静都没。
“三爷,好像没人。”
挨着门凑近前听了下,里头完全没有走动的迹象。
“不应该啊,这道观虽然破旧,但明显有人气……”
吴三兴眉头微皱,四下看了一圈。
“管他娘的,我上去看看。”
攀子是个狠人,说话间扔下背包,一个箭步冲刺,鹊起鹄落,身形如烟般,三两下就窜到了墙头上。
只是还没等他来得及跳下去。
后边的山路上就传来一道怒骂声。
“喂,干什么的,靠,给老子下来!”
陈牧是真火了。
这昨晚半夜刚遇到个女贼,现在大白天的竟然又来了一帮翻墙头的家伙。
怎么着?
这破道观里是藏了金子还是埋了银矿?
这么一拨拨的。
听着那怒喝声,几个人愕然回头。
吴三兴一眼就看到个身穿道袍,挽着道髻的道士,手里拎着只野兔,正怒气冲冲的盯着他们一行人。
真是道士?
他这辈子行走江湖,辗转在倒斗和古董行里。
偏生这两个行当,最考验的就是眼力。
对他而言,看人跟辨别古玩明器差不多,人的气质和包浆一样,说不清道不明,但基本上就是一眼的事。
更何况,陈牧身上没有‘土味’。
这下。
饶是他吴三兴,一时间也有些尴尬。
原以为是借道观淘沙倒斗的同行。
没想到还真是深山修行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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