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京都休养了几天,孟侠的老寒腿终于没再时时刻刻发作,重新变回往日一样,变天和换节气时才疼一疼。
经历过北营夜里的寒凉,孟侠对京都里的地龙和火炭盆好感又加不少。
而孟侠的师父李云利却把孟侠的腿疼好转全部归功于他俩对佛祖的“心诚则灵”。
为此,李云利在审讯已经被挪到东厂的刘侍郎和那几个兵卒时,都和颜悦色不少。
李云利的和颜悦色把东厂的小公公们都目瞪口呆,快惊掉了下巴。
审讯场面“温馨”到宝贝徒弟孟侠也可以在场观摩。
所以,在休养得差不多后,孟侠除了偶尔一天御前侍奉,其余时间都跟着师父李云利在东厂牢房里专心学习审讯技术。
李云利审讯的技巧,孟侠有九成学到了精髓,只剩下一成使用刑具的技巧学艺不精。
因为孟侠在场时,李云利很少对犯人用刑,孟侠基本没怎么见过师父对犯人用那些可怕的刑具逼供。
东厂关人的牢房阴凉潮湿,不常来的人要是进来,一定会寒毛直竖,觉得憋气堵溺。
孟侠此刻正坐在牢房里能照上阳光的一个小角落,观摩着师父审问刘侍郎的过程。
也不知怎么,突然回想起自己曾经问过师父的一句话,师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用刑具审讯是最下乘的审讯,能用刑具逼出来的话,自然也能用其它办法让人开口,只要是人,不可能没有弱点。”
李云利只问了一句,那刘侍郎就开始嘚吧嘚吧说个不停。
孟侠在旁边听得差不多明白。
大概是这么个事,刘侍郎,仗着自己在户部办事久有阅历,平时的肥差就经常偷偷腥。
这次置办棉衣,仗着姜辣人老胆子大,把用来办事的银子全都一口气吞进自己肚子里。
但北地严寒,劣质棉衣必定会冻死人,如果冻死北营的士兵,事情可就闹大了,不好善后。
所以刘侍郎一不做二不休,就唆使人把棉衣烧掉,毁灭证据,然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顺带找个背锅的,就当北地干燥,北营的人守卫不上心,才造成这事。
或者直接把锅甩给北突木人也不是不行,反正两国交战,烧粮草也是有可能的。
谁知道刘侍郎手底下的人办事不利索,漏了马脚不说,还没有节操地把刘侍郎给供了出来。
说到这儿,刘侍郎气得直骂一句娘,以表自己气愤之情。
孟侠坐在旁边心中默默表示理解。
毕竟按照刘侍郎的计划,此时此刻他应该还坐在户部衙门里安安稳稳顺心如意。
李云利接着审,那么大一笔银子去哪儿了?
刘侍郎想到那天夜里在刑部牢房里安王李成钧的话,那天他问过安王,东厂要是审银子的去向怎么办。
“银子……那银子我在京都和京都周围的几个市镇置办了好几套宅院和一些田产。”
“房契地契田契可在?”
“在……在在我家书房里藏着。”
孟侠从头听到尾,察觉出有点不对劲。
这一番审问与回答,倒不像是审讯逼供问话,而是犯人自己主动想交代。
孟侠可不信一个狂到敢贪这么大一笔银子还准备毁灭罪证的老滑头会这么老实就交代所有。
这天的审讯到此为止。
李云利派了人去刘侍郎家宅子去查探房契地契真伪,来回得一个时辰。
等消息回来,还得再差信得过的人去禀告给陛下最新审讯情况。
出了牢房大门后,李云利开口,“小顺,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师父,今天这审讯有点太顺了,这些话全都是这老滑头他自己想告诉我们的,我觉得不一定是我们想知道的真相。”
“不错不错,真假相交的供词,反而把我们想要的真相给模糊掉了。”
李云利看着眼前的徒弟果然聪明伶俐,心里得意得很。
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派出去的人手回来,带了厚厚一沓契。
把孟侠看得目瞪口呆。
这换成银子,得买多少棉花啊?
李云利又安排了好几个人分散开拿着地契房契去挨个找但宅院田产核对。
买卖的宅院田产数量,市价,时间,以及负责交接的人。
核对这些东西,最快也需要一天。
最近几天又刚好不用孟侠在御前侍奉,难得的清闲。
翌日的大清早,孟侠还没来得及规划这浮生一日闲究竟怎么过,徒弟李福就提着他的‘小老伴儿’来了。
“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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