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嘉笑了一下,目光从李斯身上移开。
然后扫向扫冯去疾和冯劫,两人不自觉的愣了一下。
允嘉的目光又落向远处。
文武百官全部打起了精神。
因为允嘉的这种状态他们看到过。
一出现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王翦和蒙恬两位武将倒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毕竟他们是武将,朝政基本都是那群文人的事情。
他们可没那么大压力,除非涉及到什么军事的事宜。
允嘉的目光最后落在治粟内史司马欣的身上。
司马欣顿时如坐针毡。
这种被允嘉盯着的感觉大为不妙!
就像一头羔羊被一匹野狼盯住,有种要被咬一口的感觉。
果不其然。
允嘉动了动嘴,“治粟内史大人,上前一步吧。”
司马欣暗自叹了一口气。
这倒霉催的。
黄河水灾和我有啥关系?
我一个治粟内史,负责掌诸谷物、金玉之贮。
下决策也轮不到我,赈灾也轮不到我去做。
司马欣起身应道:“是,监国大人。”
等司马欣走到殿中,允嘉一副笑脸。
他不笑还好,一笑简直让司马欣想哭。
他每次发笑,都没有好事。
上次是淳于越,被说的哑口无言。
刚才是那十几个文官,活生生挨了一顿笞刑。
现在这种笑容落到自己身上。
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允嘉笑道:“司马欣大人,你乃负责掌诸谷物、金玉之贮,也就是掌管国库。”
“每一年赈灾和修建堤坝一事,那些粮食和钱财都是出自你手吧?”
司马欣不知道公子允嘉为什么这么问,但确实是出自自己的手,就点了点头。
允嘉笑道:“辛苦了。”
嗯?
公子允嘉对我说辛苦了?
莫非是立完威,然后找个电刑出来表扬?
司马欣一脸困惑。
允嘉笑道:“每年多次赈灾和修建都要你劳心劳力的费神,又要计算国库的粮草钱财如何应对南北的战争,又要应对这些灾祸。”
“辛苦你了。”
司马欣赶紧行了一礼,笑道:“微臣乃是职责所在,不能叫辛苦,陛下每日勤政,那才叫辛苦。”
司马欣想到,我不夸我自己,我夸陛下,这下我总不能拍马屁拍到马肚子上去了吧?
允嘉点头,“我父皇确实辛苦,每日回到寝宫,不批复完一石奏章,都不肯休息的。”
“一石可是一百二十斤呐。”
允嘉突然想起一事,恍然大悟道:“哦,对了,我记得司马欣大人好像是银印青绶,秩中二千石,对吧?”
司马欣点点头,心里纳闷。
他为何这么问?
允嘉笑了笑,看向文武百官。
“你们看看,司马欣大人一天劳心劳力,一年的俸禄才区区两千石,也才二千四百斤。”
“我看少了,你们说对不对?”
一众官员怎么感觉公子允嘉这句话,听起来不像什么好话。
就连李斯、冯去疾、冯劫,三人刚刚被视线扫过。
都有种大祸临头的预感。
王翦和蒙恬对视一眼,两人使劲憋着笑。
虽然猜不透监国要做什么。
但他们知道有好戏看了。
允嘉不再看着司马欣,而是看向董翳。
“都水长大人,起来吧。”
董翳被允嘉点名,汗毛都竖了起来。
黄河水灾兴许与司马欣没关系,但与自己绝对有关系。
兴修水利就是自己的职。
看来要被监国大人责难了。
董翳缓缓走向殿中,与李斯、司马欣站在一起。
允嘉笑问道:“董翳大人,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也是银印青绶,秩中二千石,对吧?”
董翳艰难地点了点头。
允嘉笑道:“你也辛苦了。一年要指派属官监修那么多地方的水利,也是只拿区区两千石,简直委屈你了。”
董翳连忙道:“不委屈,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
现在司马欣反应过来了。
刚才公子允嘉问自己的话,绝对大有深意。
刚才夸自己的,也绝对不是好话。
此刻,文武百官已然明白,站在殿中的司马欣和董翳,都要倒大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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