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时心里对城白有了猜忌。
季堇这几天一直是忙得脚不沾地,也无暇顾及关在地牢里的北时安。
等他终于回过神来,想起还有这么件事的时候,北时安已经在地牢里被关了五天了。
乍一见到阳光,北时安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眼。
“你们有带我去哪?”
声音依旧清脆悦耳,仿佛这五天不见天日的生活,对她并没有造成太大影响。
北时安站在地牢外的空地上,整理了一下灰扑扑的衣服。封亦并没有给她戴上手铐,北时安也早已没有了刚被关在这里的惶恐和不安。北时安神色镇定,怡然自得,若是不知情的人见到这幅景象还以为她只是要上街去买东西。
封亦不愿多说,挥挥手示意衙役把人带走。
北时安抬眼看了一眼封亦,脚步不动。站定在原地,再次说道:“你们要带我去哪?”
莫名其妙的被关起来,现在又要莫名其妙的被抓出来,要是再不强势点,估计被卖了还要帮人家数钱呢。
封亦皱眉,但对上那双含着雾色的眸子心里还是忍不住发凉。撇开眼,不耐烦的说道:“殿下提审。”
说吧,又挥手让衙役把人带走。
北时安还是定定的站着不动,直视着封亦,咬重字音“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封亦闪躲着北时安直逼的目光,怎么感觉殿下把她关了几天,反而更增长了她的气性。
“大理寺公明堂!”封亦丢下一句话,转身走到前头。
北时安这才知道原来这是大理寺。慢吞吞的跟在封亦身后一点一点走着。
北时安略微一想,也明白了。大概许方平的作用就在这了。
磨蹭到公明堂,堂上倒是正正经经的站了两排衙役。公案后没有人,北时安撇了撇嘴,径直走上大堂中央,若无其事地打量着四周。
公案上方有块匾额,上书“公明威”四个大字。
公明廉威?
北时安嘲讽地看了看自己。她可什么事也没干。
封亦把北时安带到公明堂后就不知所踪了。北时安也懒得计较,半点没影响的等在堂上。
带兵打仗的将军总喜欢所谓侠义之气,季堇断断不会给北时安用太阴损的招数。
北时安倒是一点也不怕季堇私设刑堂,现在故意让她等在这儿无非就是要挫磨她的性子。
不过还好,北时安最不缺的就是耐性。
季堇吹了吹刚沏的明前茶,轻轻尝了一口。
“殿下,北时安已经带到公明堂。”
“嗯。”
季堇不咸不淡地应着,又品了一口。
举止优雅,就是慢得有点过分。
这边厢,季堇故意消磨时间,意在挫磨北时安的气性。那边厢,北时安无视来自站班衙役的死亡凝视,在公案上拈着狼毫描牡丹花。
那沓宣纸只剩最后一张时,季堇终于喝完了他的茶,丰神俊朗地来到公明堂。
甫一进公明堂,季堇就见北时安神色平和地立在公案后拈笔作画。
不得不赞叹,美人即便是披着一个破麻袋也是不减半分风姿的。
封亦刚要开口,北时安却好巧不巧地抬起头。
见到季堇,稀疏平常似的招了招手,皮笑肉不笑道:“终于来了,快来看看我作的画。”
季堇被那一笑晃了眼,后知后觉,他该不会把北姑娘给关傻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