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们下山后，热闹的青城学宫变得无比冷清。鲁蜃也让刘管家和刘嫂、陈嫂都回家过年了，只需一周送一次补给上山即可。
学宫里只剩下鲁蜃、张灵夕和杨芃。
鲁蜃本来也让杨芃下山陪他母亲的，但杨芃坚持呆在学宫向鲁蜃学习道法。
杨芃的剑法底子还不错，但道法毫无根基，无法跟着大家一起练习，是单独找鲁蜃从零学起的。好在，鲁蜃对他很照顾，不厌其烦的教导和陪练。
杨芃为人聪慧，又是心劲坚毅之人，很明白在青城能有的最大收获是道法，平日里就一直是用全部的空余时间来练习的。如今学子们都回金陵了，他也不用再上各种课程，更是起早贪黑的苦练道法。最近已能控住一张灵符，进行简单的法术操作了。
张灵夕则每天上午趁着阳光，在小院里练好一会剑法。
这段日子，张诚和张先分别给她开小灶教学，她的青城剑术进步神速。鲁蜃也多次称赞，“灵夕真是难得的练武奇才，除了力量还不太够，速度和精度都到了极致。但这套刚毅的男子剑法，却意外被她耍得刚柔兼备，少了凌厉，多了飘逸。攻击性没那么强了，但防守性大大提高。”
几位道长亦没有纠正她，在他们看来，防守好对一个姑娘来说是好事，能最大程度的保住性命。
除了练剑，张灵夕每天会认真在房间打坐练气好几个时辰，在青城山的这几个月，她非常明显的感觉到力量的增强，进步速度和程度都是前所未有的，而且灵力所能表现出的醇厚度和爆发力，绝不是单单因为她年龄长大了些。她总觉得白云涧事件前后，她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了不起的改变，她不敢细想。
陈嫂不在，张灵夕主动揽下了做饭的活儿。杨芃则会帮她劈柴和烧火。
日子很安静，但美好。
这夜，月光皎洁，照得院子里通亮。张灵夕洗好碗从厨房出来，看到杨芃正在升符练习。她端了盘瓜子往一旁的石凳上一坐，饶有兴致地观赏起来。一张灵符左飞右飞，符火的范围也渐渐变大。
练了一会，杨芃停下来，坐到张灵夕旁边，问：“我来了这么久，从未见过你使用道法，都是在练剑，这是为何？”
“哈哈。我练剑，自然是因为我剑法差劲咯。”张灵夕大眼睛忽闪忽闪，看起来特真诚，“不练道法，大概是因为，我不太需要？哈哈哈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道法超级厉害，所以……”这是真的，自从她大破黑符阵后，道长们就不让她在人前使用道法了。
杨芃愣了片刻，转而摇头轻笑，“你少来……”
张灵夕放下手中的瓜子，拍了拍手，“呀哈。大过年的，姐姐给你表演一下真正的技术？”
杨芃歪头看着她，抬了抬右手，意思是您请……
“我看你刚刚已经能点天灯了。姐姐就给你表演一个点天灯？”
杨芃抬抬眉毛看着她。
张灵夕凝神，双手摊开用力一拂，左右手上方各升起八张灵符，转瞬变成小火球，慢慢散开，变成了16个大火球，缓缓围城一圈，将整个后院照得火亮。
杨芃嘴巴不自觉的张开，开着空中那熊熊的火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他苦练数月才能勉强控制一张灵符，鲁蜃还夸他天分高，比其他学子学得快很多。可她年龄比自己还小……果然是厉害到不用也不能和大家一起练习……
张灵夕抬起双手，手掌一握，空中的16团符火转瞬熄灭。她转过身冲杨祎耸耸肩，干笑了两声：“嘿嘿……”
杨芃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唉。你别这么看我，我的灵力看起来厉害，但后果也不是谁都愿意承受的……呵呵，你以后就知道了。”张灵夕耸耸肩，心道：“给你这种灵力，但活不过35岁，你愿意吗？”
杨芃不太明白她说的后果是什么，但也拍了拍张灵夕的肩膀，算是安慰。
姑娘转头淡淡一笑，“你呢？你经历这么多，现在来到青城山也算是从此安稳了，将来有什么打算？”
杨芃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说，“希望能练好道法，将来能凭本事成就一番事业，让母亲不再颠沛流离，过上富足的日子。”
张灵夕心中一片酸楚，是呀，他有相依为命的母亲，他在底层受过那么多苦，愿望那么现实和直接，他比谁都想出人头地。“嗯。好好拼一番事业吧。加油！这里都是世家贵公子，好好和他们相处，将来能少走很多弯路。”
闻言，杨芃又是一愣，但转而会心一笑，“你倒是坦诚。”
“哈……坦诚吗？说不定我不是什么好东西呢。哈哈，我乱说的。”张灵夕耸耸肩，道：“困了。我去睡啦。你也早点休息……”
当夜，鹅毛大雪从天而落，青城一夜雪白。
早上醒来，张灵夕觉得窗外特别明亮，又特别冷。猜想应该是下雪了。裹着被子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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