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张灵夕和桓君睡在了一个房间里。她欣喜地抱住桓君的胳膊，亲热地挤在身边，没一会就睡着了。
待桓君也沉沉睡去后，身边的女孩缓缓睁开了眼睛，眼里含着泪水，用唇语说了一声：“对不起。”
转眼过了两年。
青城山脚下的都安镇，一辆马车停在了万福楼门口。
张桐掀开帘子，桓君和张灵夕跳下马车。
“哎呀，总算到啦。我腰板都快断了。”张灵夕搂着桓君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道。
“你看你，游尸都随便杀了，还整天跟爹娘撒娇。”张桐笑呵呵地弹了她一个脑袋蹦，“你俩先进去点菜，我去把马儿喂一下。”
张灵夕身子前倾眨眨眼睛，“那你快一点来哦。我们今天可以吃豪一点吗？明天就上山了，整天吃素可怎么办哟。”
“就你鬼机灵。明天在师尊面前可不能这么口没遮拦。想吃什么都点上，浪费一点没事。”张桐头也没回地牵着马走了，但也没忘记丢下一路爱的叮嘱。
点菜的时候，张灵夕就觉得柜台后的人一直朝他们张望，但还算正常打量，许是到了青城地界，外来人总会被审视一番。可待张桐喂马回来，一家三口齐了准备开饭时，掌柜走了过来，客客气气道：“请问，可是张桐大侠和晓风仙子？”
张桐微微一愣，想到这里已靠近青城，马上露出笑容回答：“噢，是的。请问掌柜是？”
掌柜马上拱手鞠躬，“久仰大名。这里是会稽谢氏开的客栈，承蒙两位在会稽时拔刀相助，我谢氏档口都记在心中。之前夫人和小姐进来点菜，我就觉得面善，却不敢冒认。直到看见您，我方然醒悟，就冒昧上来打扰了。”
张桐连忙回了个礼，“掌柜客气。张某和妻子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谢宗主有心了。”
“张大侠可是回青城山探望师父的？”掌柜热络地提起茶壶给三人把茶满上。
张桐点头致意，“对。十几年没有回青城山了。带着妻子和女儿来给师父磕个头。”
“有心了有心了。玉清道长身体非常硬朗，前不久才下山来过，也在我们店里用了晚膳。”顿了顿，掌柜又补充了一句，“我们谢宗主的儿子谢湃，现在正在青城学宫学习道术。”
张灵夕端着茶杯大剌剌地接了话，“哈哈，听说八大世家都派了人在青城山附近置业，陪着自家公子学道，原来是真的。”
“守护公子是理所应当的。公子们常年在山上闭关学艺也着实辛苦，大家都是为了家族。”掌柜陪笑道解释着，再为三人添了一次茶后，就识趣地退下了，“那就不叨扰几位用餐了。我这就去安排房间，今晚在我万福楼好好休息。”
掌柜退下后冲店小二大声吩咐，“将店里最好的菜，再给三位上一桌。马上派人上去将天子号客房仔细打扫两间出来……”
张家三人出行在外，一直是两间客房。起初桓君还会陪着张灵夕睡，没多久，姑娘出落得愈发亭亭玉立，就吵着不要再跟母亲睡一起了。
“桐哥，你很喜欢夕儿吧。”桓君靠在张桐胸口，喃喃问道。
张桐轻轻搂着妻子，手一下一下抚摸着散落下来的长发，道：“喜欢。夕儿聪明又可爱，天赋高又勤奋，当然喜欢。你不是也很喜欢她吗？”
“可是她毕竟不是我们亲生的孩子。”
“小君。你还是很在意是吗？放下吧。当年你有孕在身，也要帮村民去降除游尸，最终孩子没了，谁都不想。但我们现在有了夕儿啊。你不是一见她就很喜欢吗？我们这些年不是没遇到过孤儿，但是这么合你眼缘的就是夕儿。如果当年我们的孩子降生了，也是她这么大。这就是我们和她的缘分啊。”
桓君搂紧张桐，将头埋进他怀里，忍着眼泪道：“我当时也知道怀孕去除祟有危险，可是我真的不能不去的。”
“我都明白。过去、现在、将来，我都不觉得你做的不对。我只是希望你能放下。”张桐轻轻拍着妻子的后背，缓缓道：“太阴炼形因你而起的，但后来那些邪祟炼出来不是你的错，更不是你能控制的。你不要永远背着这个枷锁过不去，我们二十年云游四方降妖除魔，也不是你所想的什么为自己赎罪，而是，我们想为苍生和百姓做我们能做的一切。”
“还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没敢问你……你真的从未怀疑过夕儿的来路吗？”
张桐顿了顿，将下巴靠在桓君的头顶，继续说道：“至于她的来路，完全不用多想。也许有什么目的吧，许是想学到什么，许是想知道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全无害人之心。我们无钱无势，你看她骨子里的傲气和贵气，肯定不是荒野里滚大的小乞丐对不对。但她这两年带给我们的温暖和快乐，是真实的。至于我们教她剑法和道术，她能有如今的成果，和她体内原本就有的强大灵力有关。更重要的是，她心怀大爱，我们教她的将来都能造福百姓。这难道不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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