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很巧，秦聆这个路痴绕了一圈，发现地址上的地方和刚才高空泼水的那户是同一栋楼。
裘蝶容的灵脉被禁动不了术法，既不能烘干也变不出一套新的来，只能任凭湿哒哒的衣服穿在身上还绕了那么久，脸色难看地要杀人。
秦聆想要去敲门，裘蝶容已经越过他。
这次敲门，终于开了。
门一打开，就是裘蝶容这副煞星模样的脸，门顿时啪一声重新关上了。
秦聆心里只有两个字——
完了。
里面的人完了。
裘大小姐正在气头上，脸色无比阴沉。
秦聆很有远见地退后了一步。
下一秒，门上结结实实地受了震天响的一脚，踹开的房门撞上墙壁，反作用力让门嘣地一下又弹了回来。
秦聆心想，这门今天是保不住了。
他灵脉倒是没被禁，所以悄悄地施了一个隔音术，以防这里声音太大打扰到别人。
果不其然，裘蝶容又是一脚。
门终于承受不住，轰隆一声砸倒在了地上。
里头烟味和酒味熏地人鼻子都一拧，电视机前的茶几上还摆着没吃完的外卖盒子，桌子底下两排东倒西歪的空啤酒瓶。
秦聆伸手在鼻尖扇了扇，啧啧道：“不但是烟鬼，还是酒鬼啊。”
裘蝶容：“他躲起来了，找。”
两个人分头行动，秦聆从床底下找到桌子底下，又从桌子底下找到衣柜。
一只小蟑螂外出溜达，吓得他迅速合上：“草。”
他浑身不得劲儿，就好像它爬到了自己身上似的。
秦聆转过身，从电视桌后面的角落里拎起一个蒙灰的小相框，照片背景应该是某个旅游景点的石碑，一男一女挽着手的合照。
这显然就是刘奇和王彤的合照，刚才门口那一眼并不能准确地记住模样，照片里的刘奇看上去整个人精神地多。
他身边的王彤笑得很显拘谨，长袖长裤长发及腰。
看着这么和善的一个人，死后却变成了那样……秦聆有些唏嘘，拿袖子给相册擦了擦灰。
可以看出她五官端正，就是额角有一块胎记，影响了整体的视觉重心。正这么可惜的时候，身后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的尖叫：“大哥大姐！别杀我别杀我！我一定还钱！一定还钱！！”
他是在厕所被裘蝶容拖出来的，害怕地直叫直吼。
怪不得那么怕他们的模样，原来是把他们当成了要债的人。
刘奇已经吓得浑身在颤，喊得那么大声，也有想把邻居引过来救自己于水火的心思。
只是他没料到，他就算叫再大声也不会有人听见了。
裘蝶容试图让她安静下来，秦聆把随手相框拿了过来，放到他面前：“这个人......”
“她她她......”秦聆话还未说完，就被男人打断。他凹陷的眼窝下浑沌干枯的瞳孔涣散，疯癫了一样地磕头：“对不住对不住，我婆娘自个儿寻死了，各位爷，我......”
他魂不守舍，嘴唇颤抖：“我的腿，我抵押我的腿，求你们再宽限我一个月！就一个月！”
两个人对视一眼，只要不傻的都听出来了他话里的意思。
这厮竟然拿人做抵押！
裘蝶容收回视线，秉着想再次确认的缘故，他问道：“她怎么死的？”
“跳……跳楼。”刘奇嚅嗫道。
秦聆皱眉：“自己跳的？”
没等他回答，裘蝶容就厉喝一声：“说实话！”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刘奇捂着脸呜咽地啜泣，不知道是伤心还是害怕。
秦聆觉得后者居多，但现在人已经死了，说再多也无用：“那死老太婆呢？”
刘奇猝然瞪大眼睛，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疯狂摆手：“不不不！不可以！大侠！我妈已经五十多了，她神志不清……她……”
裘蝶容却捂着嘴噗嗤一笑。
中招了。
秦聆哼笑一声，把相框放了回去。
人还活着，就好办了。
毕竟已经不想再待下去，秦聆只说：“走吧。”
回去的路上，裘蝶容忽然问道：“方才......你可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异常？”
秦聆还在独自疑惑，女灵那雌雄莫辨的声音他一直以为是母体与孩童的声音，那么怀的就应是个男童。
难道还是那女鬼自个儿捏出了那么个声音？？
一听到裘蝶容问他，若问的是这件事的异常，秦聆还能和她说道说道，但她问的是自己。
秦聆有点没反应过来，但诚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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