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与那外间的宾客,已经被远远的隔离开来。
姚落柔见状大喜,这一天的劳累,终是要结束了!
可还不等她举着团扇活动下筋骨,身旁那只莹白的手掌再次袭来,一把将她的头给按了下去。
“???”
好像——
她按大宝的时候,就是这般。
还不待姚落柔下意识反抗,一堆硬邦邦的东西便砸了她满身,虽然大部分被李希尧挡了去,但还是挺疼的。
“撒帐礼成——”
这是,金银彩果?
姚落柔看着喜床之上,那十足十的金锭子,面色越发的凝重起来,这块头,确定不是要砸死新妇子么?
“同牢合卺,相亲相爱。”随着官媒娘娘的唱腔,一个长方形的红色木盘端来,里面规整的放着两个瓠瓢,一个银盘。
银白色的精美圆盘中,是一块拇指大小的烧肉。
待李希尧拿筷子轻轻一碰,便成了均等的两份,大小刚好够一口放下。
姚落柔举筷入口。
味道还行,就是有点小。
如此想着,姚落柔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其实那一整份,都不够她一口吃的。
待烧肉吞咽后,两人又相继拿起了瓠瓢。
双双抵唇,一饮而尽。
“酒是蒲桃酒,将来上使君。幸垂与饮却,延得万年春。”
“酒是蒲桃酒,先合主人尝。姑娘已不尝,其酒洒南墙。”
“酒是蒲桃酒,千钱沽一斗。即问姑娘郎,因何洒我酒。”
“舍后一园韭,刈却还如旧。即问儿姑娘,因何行药酒。”
长长的词念的姚落柔似是而非,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又被浓浓的口脂填满了口腔。
——更干了。
还不待姚落柔喘口气,一物便遮挡了她眼角处的光线。眸光扫过,是那双莹白的手掌。
真的是——
越看越好看!
而团扇之后,李希尧正端着满脸的郑重,一双手小心翼翼的绕过团扇和姚落柔的白嫩脸庞。
仿佛在干着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般。
其实他要做的——
也只不过是解开姚落柔额上的红色头绳,摘下那贵重的花钗九树。
一物除,满身清。
花冠拿下,姚落柔的腰板都挺直了几分。
待一切收拾妥当,媒婆的金剪子小心划过,两缕乌黑的发丝便交缠在了一起,然后被一圈一圈的系上了红线,妥帖的放到了一个精巧的香囊之中。
“合髻礼,成——”
接下来——
姚落柔躲在金玉团扇后的眉眼弯了又弯,接下来便是她期待的“却扇诗”环节了。
“请新郎吟却扇诗。”
媒官娘子唱出,觉得身心轻松,待这诗一过,她今日一天的活便算是干完了。
对此,姚落柔只想表示,真的么?
……
“请新郎再吟却扇诗。”
“莫将画扇出帷来,遮掩春山滞上才。
若道团圆似明月,此中须放桂花开。”
那恍若清泉炸响般的嗓音又一次在姚落柔的耳边响起,她笑弯了眉眼,手却还是一动不动。
明摆着这首不满意,等着下一首了。
“请新郎再吟却扇诗。”两位新人不觉得累,官媒都觉得自己唱累了。
因为——
这已经是第十遍了。
“宝扇持来入禁宫,本教花下动春风。
姮娥须逐彩云降,不可通宵在月中。”
室内寂静,无人言语。官媒也小心思的稍稍拖延,没有再度吟唱。
也就在这时。
那把一直横在中间,镶金带玉的小巧团扇顺着力道缓缓拉下,露出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
瓠犀发皓齿,双蛾嚬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
一颦一笑,胜却星华。
李希尧在心里默念出四个字,缓缓屏息。
即便是在脑海中描绘过她千万次,可人到眼前,他却突然发现,往日所描绘的,皆不如她的千万分之一。
就在李希尧的视线不在移动丝毫之时,姚落柔也看着眼前的人舌桥不下。
这人——
确实配的上他那双毫无瑕疵的手。
虽然他的肤色此时苍白的不像话,身形看起来也瘦弱了一些,但是这一切都不能掩盖住他的姿色——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
一身绛色青丝的广袖长袍,那似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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